阿巴泰灌了一大碗酒,狂笑道:“那些明狗都是一群孬種、廢物!
”
一邊的一個叫輝圖的參将連忙谄媚道:“貝勒爺說得對,奴才也覺得明狗都是廢物,咱們這十幾年來,把明狗打得落花流水,不就是去年赢了一次麼,要是明狗現在敢來,奴才第一個替貝勒爺把他們全砍了!
”
“不足為懼,不足為懼!
濟爾哈朗是被打怕了!
要是爺是統帥,半個月之内就把廣甯城攻占下來,根本不給明狗任何喘氣的機會!
”
另一邊的額爾吉也道:“貝勒爺說的是,我八旗勇士千千萬,這十多年來,我們手裡不知道殺了多少明狗了,真要是動起手啦,再殺他個十來萬,完全不是問題!
”
輝圖道:“不是我多嘴,現在咱們大金國的漢人,都狡猾得很,以奴才看,那些人都該殺!
全部殺了!
一個不剩!
那些漢人就是要多殺一些才老實!
咱們大金是馬上取天下,絕不能像軟弱的漢人學習!
”
阿巴泰把手裡的酒杯砸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怒道:“你們說得對!
等這場仗打完了回去,爺就跟大汗說!
”
說起來,皇太極是阿巴泰的弟弟。
阿巴泰是努爾哈赤的第七子,皇太極排行老八。
阿巴泰這個人又張揚狂妄,他的這個想法,目前是建奴内部主流的想法。
皇太極剪除代善、阿敏等人的權力,成立六部,設置内閣,開始進行稅制改革,雖然依然保留了大部分女真貴族的權力,但這種明顯提高漢人地位的做法,讓阿巴泰這種女真貴族非常不爽。
可以說,現在建奴内部也分出了兩股對抗的勢力。
此時,盧象升正在做沖鋒前最後的動員。
“前方二十裡就是建奴的大營!
此地本是我大明疆域,建奴殘暴無道,奪我漢土,戮我漢民,吾等身負皇命,當已身死而報君恩!
”
他一隻手持着一把大刀,此刀形似《三國演義》裡的關公的青龍偃月刀,通體銀色,重達120斤,竟然被他單手持着。
正統史料中便是記載了他手中的偃月刀重達120斤。
不僅如此,盧象升在史書中還有一句令人熱皿沸騰的軍令:刀必見皿,人必帶傷,馬必喘息,違令者斬!
這是對他天雄軍的軍令,這句話也很好的彰顯出了他這個人的性格。
不信?
曆史上還有一件事,他父親過世,按照規矩要守喪,但是國家此時已經危難重重,他隻得戴孝上陣。
那是他在曆史上最後的絕唱。
天雄軍拼到最後一兵一卒,盧象升自己也戰死沙場,據說人們找到他的遺體的時候,發現裡面還穿着為父親戴孝的白服。
這就是盧象升,他是文官出身,在大名府做知府的時候,一位性格溫和、簡單的文官,當國家需要他成為武将的時候,他義無反顧帶着天雄軍沖殺到最前面。
可惜在正統史書上,滿清将他的史料删減了不少。
可以說,盧象升絕對是明末第一忠義之人。
要不然,穿越者崇祯會将兩次深入敵後的苦戰都交給他來完成?
也隻有他這種早已将自己生命置之度外的人,才敢打這樣的仗。
可以說宋有嶽飛,明有盧象升!
宋朝的嶽飛打的就是最苦的仗,大明的盧象升何嘗不是。
盧象升說完話,騎着馬轉身向前面奔去,身後的一萬天雄軍也跟着他一起。
每一個人都有必勝的決心,不,不應該是必勝,而是必死的決心!
就像盧象升那句話:刀必見皿,人必帶傷,馬必喘息,違令者斬!
每一個人都服氣,因為盧象升自己沖在最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