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廣志直接跪了,顫顫驚驚趴在地上:“陛下恕罪,臣不知……”
崇祯打斷了他:“你是朕的臣?
”
“草民不知是聖駕降臨,驚擾了陛下……”
崇祯歎了口氣:“朕今日的雅興,全被你們給攪和了。
”
他長袖一甩,道:“回宮。
”
說完,便上了之前來的馬車,一路向紫禁城的方向走去。
他掀開簾子道:“劉大人,上來與朕一同入宮,朕與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
劉惜君道:“微臣何德何能,怎敢驚擾禦駕。
”
“你是大明的棟梁之才,快上來,莫不是還要朕下去請你上來?
”
“臣不敢。
”她立刻上了崇祯的馬車。
崇祯又道:“河東君,你且先回去,朕改日再請你吃飯。
”
柳如是連忙道:“草民不敢叨擾天子。
”
崇祯也并未多說什麼,馬車快速向紫禁城行去。
身份暴露了,肯定要盡快離開,如若不然,必引起更多人的圍觀。
至于周廣志這樣的人,還需要皇帝親自來收拾麼?
夏定文道:“來人,将周公子帶回應天府衙門。
”
“夏大人,我爺爺是周道登……”
“你爺爺現在是孫承宗都沒有用了!
帶走!
”
周圍的人内心震撼。
那可是内閣大臣的親孫,往日在南京城是橫着走的,即便前一段時間南京城爆發内亂,也未波及周家。
而現在……
眼看周廣志被強行抓走,他下面的人回頭立刻跑回去報信。
一個小小的纨绔子弟,崇祯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這件事讓他憤怒的是,南京城的思想工作做的還不到位。
什麼賤籍,什麼女子不能為官這些理念尚未深入人心,司法已經如此嚴明,還有人敢跳出來亂來。
這一路上,劉惜君沉默不言,眼神一直在馬車的底闆上遊走,仿佛那裡長出了一朵花兒似的。
崇祯看出劉惜君很緊張,他溫和道:“劉愛卿,之前朕也不是刻意要隐瞞你,你不會怪朕吧?
”
劉惜君連忙道:“小臣不敢。
”
她說這話的時候,都漲紅了臉,語氣也十分激動。
就像粉絲和自己的偶像坐在了一起一樣,那種心情,簡直無法言語。
“知道朕為何宣你來南京麼?
”
劉惜君道:“天子自有安排,小臣愚鈍,不敢妄測天意。
”
“你小小年紀,怎麼這官腔一套一套的。
”
“這……”劉惜君瞬間不知該如何說,隻是道,“陛下恕罪,小臣……小臣……”
崇祯笑道:“朕看你之前不知道朕的身份,說話一套一套的,什麼都敢說,什麼都能說,現在倒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
劉惜君臉漲得更紅,腦子裡一團亂麻。
“你也不必緊張,回答不上來不代表你不知道,好好調整一下,咱們回宮慢慢聊,朕有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
“是!
”
帶馬車進了宮,崇祯從上面下來。
一輪秋月懸在飛檐上,映照得金陵的紫禁城輪廓清雅。
乾清宮内已經點起了燈火。
李岩道:“陛下,微臣來晚了,請陛下恕罪。
”
崇祯左手抓住劉惜君的手腕,右手抓住李岩的手腕,沿着台階加快速度往上走,道:“朕有重要的事情,與你二人商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