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福源臉上堆滿了笑容,他非常高興。
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能取得帝位。
這還是要多虧明軍啊,要不是明軍擊敗了鄭氏,自己也不會有今天。
老謀深算的阮福源當然也知道明軍是有野心的,但是他表示不屑。
按照現在的局勢,明軍做的一切,都為自己做了嫁衣。
“快!
快傳進來!
”
那傳令兵很快進來了。
阮福滄說道:“快将好消息說出來告訴大家。
”
那傳令兵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阮主,大事不好了,我軍全軍覆沒,阮有進大将軍被明軍俘虜。
”
屋内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了,所有人臉上的笑容也都凝固住了。
死靜。
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也能聽見。
阮福源臉上的皺紋在一瞬間變多,如同老樹根爬滿了面容,皮膚也變得蒼白如紙。
整個人刹那間似乎蒼老了二十歲。
他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整張臉凝固得像戴了一張蒼老的面具。
随後,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連忙用手去捂住兇口,額頭上冒出一顆顆大汗,嘴裡發出“咿呀咿呀”的聲音。
其他人大驚:“主上!
主上!
”
崇祯八年,三月二十日,阮主阮福源死。
阮福瀾繼位。
三月,阮氏在北方的勢力被一掃而空。
再也無法有效組織起反抗。
在阮福源的葬禮上,明軍的問罪書也到了順化。
明軍非常尖銳地質問了阮氏背叛結盟的無恥之舉。
并且号召安南國各方諸侯,對阮氏進行讨伐。
僅僅隻是在崇祯八年的三月,安南國的局勢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緊接着,紅河三角洲一帶的平原地區已經開始試行大明朝的新農政。
進入四月,安南國内,讨伐阮氏的聲音越來越高。
一場決戰一觸即發。
此時,安南國的局勢彙總,就放在崇祯的禦案上。
看完之後,崇祯開始做戰略進度推算。
按照現在的進度,今年應該可以滅掉阮氏。
一旦阮氏被滅,安南省才真正确定下來。
大部分良田都将直接控制在大明朝手中。
占城和九龍江平原就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安南國的戰略基本上按照張凡的節奏在往前推進了。
明軍的确在安南國取得了戰略性的勝利。
但是此時此刻的北京城卻要被掀翻天了。
從崇祯回來的時候,朝中就沒有消停過。
兩派圍繞着新城新政的事情争論不休。
偏偏江西案還牽扯到了江西大部分官員,又将吏部的人拉扯了進來。
還不止于此,那些官員中甚至有不少新政派的官員。
保守派開始借着江西案,犯案的新政派官員,大肆攻擊新政派别有私心,圖謀不軌。
從鐵礦案延伸到新城新政上。
一系列的争吵在朝堂上不斷上演。
簡直是混亂不堪。
四月五日上午,三法司對外公布了江西案的審判結果。
結果也很簡單,從布政使,到縣主簿,凡是涉案官員,一律清查。
該砍腦袋的砍腦袋,該抄家的抄家。
整個江西省,上上下下一共牽扯出了近百名官員。
江西案被崇祯以這種粗暴的方式快速完結後,在兩京十五省引起了巨大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