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二。
皇帝的禦駕已經抵達廣州。
十一月的廣州,就像北京的中秋一樣清爽。
對于皇帝的到來,廣州出動了全城戒嚴。
廣州在曆史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引人矚目。
不僅如此,南部戰區除了留守在安南省的賀人龍以外,幾乎所有的高級将領全部抵達了廣州。
孫傳庭一大早就率領廣東布政使衙門、廣州知府衙門、南部戰區各高級官員去迎接聖駕。
浩浩蕩蕩的隊伍,站滿了道路。
此時,崇祯的馬車行駛在齊整的水泥路上,他對紅娘說道:“有丁在年的消息嗎?
”
“沒有,軍情處的人沒有在廣州找到這個人。
”
趙清月說道:“這個人的行蹤向來隐秘,連我也不知道他在何處。
”
崇祯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軍情處自然會繼續追捕這個人的。
不多時,前面的人傳來消息:“陛下,前方五裡,孫督師率領諸位官員前來迎駕。
”
“孫傳庭來了?
”
“孫督師來了!
”
崇祯大喜,孫傳庭自崇祯三年南下安南省,在南部戰區,一待就是九年!
整整九年!
讓一個山西人在南方待九年,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還是很難的。
九年沒有見了,平時都是在信中溝通。
如此長距離的軍事部署,則必須要求君臣絕對的信任。
顯然,張凡、孫傳庭、秦良玉,他們都做到了。
不多時,崇祯已經可以看到前面浩浩蕩蕩的隊伍了。
慢慢馬車停下來,孫傳庭帶着衆人上前。
“臣等迎接聖駕,吾皇萬歲萬萬歲。
”
崇祯從馬車上下來,幾乎是小跑上前。
他一把抓住了孫傳庭的手,将孫傳庭拉起來。
他仔仔細細看着眼前的這個人。
孫傳庭已經也已經四十七歲了。
當時他離開北京,離開京衛軍的時候,才三十八歲。
此時的孫傳庭,頭發已經白了一半,皮膚比九年前更黑,更加粗糙,看起來也更加憔悴。
軍旅的生涯,是很辛苦的。
但是他的身姿依然挺直,就像一支伫立在那裡的槍,給人永遠不會折斷的剛毅和沉穩。
“九年未見了!
”
“是啊,陛下,九年未見了!
”
“你走之後,朕時常想起你。
”
“臣也在安南日夜想念陛下。
”
衆人聽聞皇帝與孫傳庭的對話,不由得感動得落淚。
張凡拍了拍孫傳庭的肩膀,有些動容地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南部戰區能有今天的局面,大明的糧食需求能進一步緩解,都是你和護國夫人(秦良玉)以及南部戰區諸位将士的功勞!
”
“都是為陛下分憂,臣等不敢居功自傲。
”
皇帝這才對其他人說道:“都免禮吧。
”
“謝陛下。
”
鄭芝龍站在旁邊,很識趣的沒有說話,因為現在是皇帝和孫傳庭叙舊的時刻。
皇帝說道:“走,我們進城再慢慢說。
”
“是。
”
一路上,孫傳庭說道:“陛下,紅夷人的使者來廣州了,他們提出希望我朝釋放俘虜。
”
“人在何處?
”
“現在便在廣州城内。
”
“好,晚一些朕親自見見這個使者。
”
等進了廣州城,安頓下來後,皇帝先見了南部戰區的幾個高級軍官。
孫傳庭、鄭芝龍、鄭芝虎,還有薛彬,李國助。
鄭芝龍說道:“陛下,西夷人皆已潰敗,南洋貿易可重開。
”
“朕此次前來,召集諸位,就有一件事要辦理。
”
衆人豎起了耳朵。
皇帝說道:“南部戰區的兵力部署要做調整,以應對未來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