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先和劉元都被帶進來了。
曹化淳看見他倆,像看見殺父仇人了一樣。
曹化淳吧,兢兢業業在北京制造局管着經營的事情,你要說他這些年手裡幹淨?
那也不可能,他手也不幹淨,隻不過懂得分寸,辦事利索,北京制造局的管理事項在他手裡做的井井有條。
而且許多事不需要崇祯操心,出現問題,他能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了。
他現在也不用參與朝堂紛争,舒舒服服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但是,現在,大過年的,突然背上了走私火器的重罪,換做任何人,都淡定不了。
按照皇帝的脾氣,如果曹化淳真的走私火器,估計得亂槍突突咯。
曹化淳挂着兩個大黑眼圈,他已經好些天沒有睡好覺了。
“李敬先,張往現已經全部招了,他說定期會有一批來曆不明的貨,被安排到北京制造局的倉庫裡存放。
”
李敬先說道:“曹中官,下官真的不知情啊,這火槍為何會出現在北京制造局的倉庫裡,下官也是一頭霧水。
”
曹化淳則盯着李敬先,目光如果能殺人,李敬先恐怕已經死了一萬遍了。
“你是不進棺材不落淚呀!
”
“大人,下官真的不知道!
”
一邊的一個督察員過去抓起李敬先的頭發,用力将他的頭在桌上撞了好幾下。
撞得砰砰砰的響。
一邊的劉元吓得臉色發白。
李敬先被撞得發懵,還是嘴裡就是一個勁兒地說道:“大人饒命,下官什麼都不知道,大人饒命!
”
見李敬先的嘴巴硬,李自成的目光卻落到了劉元身上,說道:“劉元,說吧,隻要你老實交代,可以留你一命。
”
劉元也用力搖頭,慌張地說道:“大人,草民也什麼都不知道啊,草民就是個普通的商人,大年三十晚上運貨路過這裡,遇到值夜班的李大人,就找李大人喝了一杯,其他的草民什麼都不知道。
”
李自成怒拍桌案,壓低聲音說道:“你以為本官什麼都不知道就跑到了這淮安!
”
“王五你認不認識?
”
當聽到王五的名字的時候,劉元的表情明顯閃爍了一下。
李自成繼續說道:“劉秉昌你認不認識?
”
當劉秉昌的名字都出現的時候,劉元已經無法掩飾震驚和驚恐。
但他嘴巴還是很硬的,畢竟走私火器這種事,是死罪,一旦承認了,就是個死。
李敬先心裡也清楚得很,所以打死也不承認。
“朝廷對非官人員向來網開一面,去年在武昌城有一個案子,是武昌城一個商人勾結官員,被皇帝陛下親自抓到,那個商人供認不諱,全部坦白,皇帝陛下也饒了他一命,你有什麼好怕的,你手中又沒有人命。
”
劉元被這麼一說,立刻心動了。
他和李敬先還不一樣,李敬先是官員,官員的受罰比普通百姓更重。
劉元連忙說道:“大人,草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草民隻知道這貨,它得在淮安這裡上岸,上完岸之後,就不歸草民管了,後面的事,草民什麼也不知道。
”
見劉元松口了,李自成追問道:“那火槍又是怎麼回事?
”
“那火槍是劉秉昌和知縣汪海的,草民什麼都不知道,草民是徐州的商人,在沛縣種了一些苎麻制造布匹,就被劉秉昌給盯上了,他說是發财的好機會,我就答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