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一日,奉高城中,袁譚終于起身,告别了楚南之後,去往宗望大營與宗望彙合。
送走了一臉虛僞的袁譚,楚南将薛悌招來身邊囑咐道:“公明那裡我便不去了,你着人告訴他,袁譚借道泰山向西可以,但若想回來,務必堅守,不可讓他入泰山郡半步!
”
“使君放心,在下明白。
”薛悌會意的點點頭,去的時候是盟友,回來時可就未必了。
交代完畢之後,楚南便帶着周倉以及親衛離城上路。
“主公,我們不是去和張将軍他們回合麼?
”走在路上,周倉發現楚南走的并非是去往張遼那邊的路,而是袁譚那條路,有些詫異道。
“不急,先去看個熱鬧!
”楚南随口笑道。
他方才與袁譚分别時,發現他身邊不少士卒烏雲蓋頂,但袁譚的氣運卻顯示他是有驚無險。
曹軍雖然屢敗于張遼、高順,但那是在許昌被破、曹操戰死的消息傳來之後,在此之前,雙方可是互有勝負,誰也奈何不得誰的狀态。
以袁譚的能力,對上曹軍精銳,楚南想不出他有什麼活下來的可能,袁譚本身也不是什麼身懷龍氣,能逢兇化吉之人,所以楚南離開泰山郡後,并未第一時間趕往戰場,而是帶着周倉尾随袁譚而來,就想看看會發生什麼事。
熱鬧?
周倉有些茫然的看了楚南一眼,随即便放棄了追根問底的打算,主公行事神秘莫測,還是别瞎問了,免得顯得自己沒有學問的樣子。
楚南小心的帶着人一路尾随袁譚,避開對方斥候探查範圍,而袁譚先在龜山附近彙合了宗望的大軍,而後便率領大軍馬不停蹄的向西而去,楚南也沒去見徐晃,該交代的,薛悌會去交代,無需自己擔憂,他就這般一直吊在袁譚身後靠着附在袁譚那邊的螞蟻,不至于失了袁譚的蹤迹。
楚南追蹤靠的是與寵獸之間的感應,避開斥候巡視的最大範圍,袁譚自然不知自己已被楚南盯上,在彙合了宗望大軍之後,便率軍飛奔向東平。
一路上,心中隻是想着即将到手的濟陰郡以及泰山郡,心中便是一片火熱,這泰山郡和濟陰郡到手,他日父親南下,便是攻伐中原的前站。
而更重要的意義在于,這裡将是他真正意義上單憑自己打下的地盤,不依靠父親的幫助,全憑自己,隻憑這些,便足以證明自己的優秀。
每一個富貴子弟心中,都有一個不靠家族證明自己能力的夢,對袁譚來說,這種願往更加迫切,而眼下正是時機。
另一邊,正奔行的楚南似乎察覺到什麼,突然停下,而後便帶着人往附近一處山上飛奔而去。
“主公?
”周倉看向楚南。
“好戲要開場了,看着便是!
”他入了山林,不再以風字秘趕路,而是施展了隐字秘,這是自風字秘達到極高地步之後領悟的新能力,能很好地掩藏行迹,在施展隐字秘之後,速度自然再難保持,隻能跟着袁譚的方向緩緩前行。
另一邊,正在奔行中的青州軍也突然放慢了速度,随後緩緩停下,袁譚策馬來到前軍,看了看四周,皺眉看向領軍的宗望道:“宗将軍,發生了何事?
為何突然停止行軍?
”
“主公,兩隊斥候失蹤了!
”宗望對着袁譚一禮,随後面色凝重道。
失蹤了?
袁譚聞言也皺起了眉頭,斥候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尤其是這種時候,斥候的失蹤往往代表着有敵人在附近,因為擔心行蹤被斥候發現,才會主動清除敵軍斥候。
這個時候斥候消失,極大可能代表着附近有敵人。
“此處已是東平地界,不過……”袁譚微微皺眉,正想說什麼,宗望面色突然一變,厲喝道:“列陣,不動如山!
”
軍陣的微光随着宗望的怒喝升騰而起籠罩三軍,同時三軍氣勢陡然變得沉渾而凝重,緊跟着袁譚便見一蓬箭雨朝着這邊落下,箭簇顯然得了軍陣加持,速度極快而且射程極遠,閃爍着冰冷寒光的箭雨鋪天蓋地的壓下來,打的青州軍軍陣不斷晃動,不時有箭簇穿透軍陣的保護落下來,一些倒黴的将士被箭簇射中,慘叫倒地,哀嚎聲在軍陣中不斷響起。
不等有所反應,緊跟着便是第二波箭雨破空而至,宗望的統帥水平和兵家道行顯然遠不及對方,戰陣在鋪天蓋地的箭雨下,猶如風中殘燭般明滅不定。
“将軍且堅守此地,岑壁,率軍輕騎突進!
”袁譚也是經曆過戰陣的,一看宗望的表情便知對方的水平遠在自家之上,無論箭失的射程還是力度,遠超己方,再這麼隻守不攻,軍陣遲早得破,當即命岑壁率領輕騎迂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