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上次他對曹操降而複叛,最後甚至差點殺了曹操,便是因為這鄒氏。
經此一事,鄒氏已經算是被他逐出家門,理論上來說,是再無瓜葛。
但沒想到那鄒氏轉頭便去了許昌投奔了曹操,而且正式當了曹操的妾,這讓張繡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已被驅除張家,與我再無瓜葛,子炎說這是何意?
”雖然心中不爽,但張繡也是久經曆練之人,如何不知這是楚南激将之計,再不爽也不會這般輕易便中了計策。
“将軍糊塗!
”楚南看着張繡,一臉痛心道:“将軍莫非以為那鄒氏會因為将軍上次放了她而心懷感恩?
”
見張繡點頭,楚南苦笑道:“将軍可曾想過,她最醜陋與卑賤的一面曾毫無保留在将軍面前展現,在他心中,恐怕此生都不願再見将軍,而人隻要活着,就有可能再見,對他而言,恐怕死去的将軍才是最好的!
”
張繡聞言,面色有些陰沉,卻也沒有反駁,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這些人性的小道理隻要一想就能明白。
楚南趁熱打鐵道:“若此番我軍敗北,曹操與将軍既有殺子之仇,又有那鄒氏在耳畔煽風點火,你說最後會如何?
”
看着陷入沉思的丈許,楚南喝了口水酒繼續道:“我軍此戰便是敗了,也可退回徐州,自保之力尚有,諒那曹操也不敢來攻,但我軍這一退,将軍獨力如何抗那曹操!
?
”
“這……”張繡一愣,看着楚南張了張嘴,他們之間不是有互助盟約嗎?
但到嘴的話卻說不出來。
現在人家來借兵共讨曹操,自己拒絕,如果此戰呂布戰敗,自己再去向呂布提出出兵幫忙的請求,多少有些……開不了口。
“若到時将軍成了階下囚,将軍可以想想,那鄒氏依偎在曹操身邊,掩嘴輕笑的看着将軍跪在階下,狼狽的猶如敗犬一般……”楚南描述了一下戰敗後奸夫淫婦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場景,随後搖頭道:“不會不會,将軍乃北地槍王,武藝精湛,弓馬娴熟,麾下将士亦是百戰精銳,怎會戰敗?
不會的,将軍放心,若曹軍到時候真動,我軍稍作休整,必會予以牽制!
”
至于牽制多少就說不準了,具體情況,參考一下此番張繡在這一仗中的出兵量。
張繡顯然也明白此理,想想楚南描繪的畫面,不由苦笑一聲:“子炎莫要說了,你要借多少兵馬?
”
這一仗,不但關乎呂布未來,同樣也關系自己未來死活,他是不得不出兵了!
“一人足矣!
”楚南看向賈诩。
賈诩:“……”
“先生……”張繡下意識的也跟着楚南看向賈诩。
“在下何德何能?
我南陽有不少厲害将領,使君不妨多選幾人?
”賈诩無奈的笑道,雖如此說,但以他對楚南的了解,今天這事兒怕是很難推掉。
“若說将領,非是在下小觑天下英雄,嶽父一人便可威壓曹軍衆将,更何況我軍中良将無數,不是說南陽将領不好,隻是如今我軍于将領之上其實并不缺;
然那曹操麾下有郭嘉精擅奇門之術,而且是頗為罕見的風後奇門,荀攸擅陰陽乾坤,還有程昱精擅葬冢之術,面對這些奇術,嶽父便是再強,也隻是一人,難以應對合力圍攻,而我軍中又無擅長應對這些奇術之人,是以在下想請先生助我軍一臂之力!
”楚南一臉真誠的看着賈诩:“先生放心,我軍對先生的護衛定是頂級的,除這奇門之術外,在下可以保證敵人任何方式的進攻,都難傷先生分毫!
”
跟賈诩合作過一次,楚南自問對他的性格還是有些了解的,跟别人商議以利為先,但跟賈诩商量,那就先說安全。
安全不過關,你的利益再多,人家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哦?
”賈诩看向楚南道:“卻不知使君準備如何護我?
”
“首先,有一位頂尖猛将,擅使長弓,曾于廣陵之戰中,箭壓江東猛将,與孫策、太史慈等江東頂尖猛将有過交手,未嘗一敗!
此人雖不能守在先生身邊,但隻要在他射程範圍内,無人可近先生之身!
”
呂布乃三軍主帥,到時候很可能是正面與敵交手,很難顧及到賈诩,楚南找賈诩來也是助呂布一臂之力而不是托呂布後腿,但黃忠照顧一下還是可以的。
“可是那黃忠?
”張繡聞言目光一亮,廣陵之戰已經過去數月,那一戰中,除了呂布彰顯出絕世勇武之外,黃忠、魏延以及楚南名聲在那一仗中也都開始傳揚,尤其是黃忠,前些時日射殺夏侯惇後,名聲更是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