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房門的位置。
吱呀~
房門打開,陳宮還是那副模樣,隻是似乎身上多了種出塵的感覺,落在楚南眼裡就有些詭異了,陳宮頭頂還站着個迷你版的陳宮,一手背負在後,另外一隻手捧着竹簡,沒有靈氣,有些呆闆。
“多謝子炎,今日宮能成道,全賴子炎一言點醒。
”陳宮沒理會其他人,而是來到楚南身邊,對着楚南深深一禮。
“先生這是作甚!
?
”楚南連忙起身側讓,避開這一禮,結果就是這一禮對準了楚南對面的高順。
陳宮:“……”
高順端起水碗,淡淡的喝了一口,也沒讓開意思。
呃……
空氣突然變尴尬起來,楚南看看陳宮,又看了看高順,讀心神通上線,洞察天賦進階雖然隻有一天,但楚南也摸索到一些用法,比如這讀心能力,是可以控制的,想聽就聽,不想聽就不聽,而且跟主動看别人的洞察不同,這個神通……旁人察覺不到。
此刻雖然一臉誠惶誠恐,但内心裡卻是八卦之魂燃燒,這兩個不對付的人面對這種尴尬場景會是怎樣的心理活動。
陳宮面色如常的站起來,内心:“高順匹夫,竟敢受我此等大禮?
不當人子。
”
高順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放下水碗,平靜的看向亭外:“嗯,我當受得此禮,就算他與我賠罪了。
”
“竟好似何事都未曾發生一般,當真厚顔無恥!
”
“他老看我作甚?
想要我還回去卻是休想。
”
張遼:“氣氛有些尴尬,我要不要說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
”
呂玲绮:“發生了何事?
為何突然有些不自在?
”
楚南津津有味的看着,看來大儒也不像看上去那般不食人間煙火呐,還有這高将軍表面嚴肅,内心……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短暫的沉默過後,陳宮肅容看向楚南:“宮埋頭經義多年,卻始終不曾悟出儒家真意,子炎一言,勝我十年苦讀,此等大恩,子炎當受在下一禮。
”
張遼:“這小子還有這本事?
果然人不可貌相,子炎這平平無奇的天賦,竟然還有這等悟性與見地?
”
呂玲绮:“看來我的眼光果然不錯,或許這便是命中注定。
”
楚南愕然回頭看向張遼和呂玲绮。
張遼(呂玲绮):“為何突然看我?
”
“有感而發,先生,有一事在下不明,還望先生解惑。
”楚南默然轉頭,沒理會他二人,對着陳宮抱拳道。
“子炎但說無妨,以子炎之才,他日于儒道一途必然大放異彩,有何不懂之處,盡管可以問我。
”陳宮淡然笑道。
“此子雖然看着資質平平,不想竟有如此覺悟,我此番機緣成為大儒,亦是受他恩惠,這份情,需得好生償還,若能拜我為師就最好了。
”
不知為何,一開心聲,楚南看誰都是厚顔無恥,輕咳一聲道:“先生突破大儒,可是因為在下方才之言?
”
“正是。
”陳宮點點頭。
“那為何在下毫無感覺?
”楚南覺的有些不公平,明明是自己所言,為何成就的卻是陳宮?
他是不是作弊了?
“一來子炎未修儒道。
”陳宮笑道:“儒家修身、養性,心存浩然之氣,機緣一到,明悟己身之責,方可成道,子炎之言雖然寶貴,但宮若無這數十年儒道修行,确也不會一朝開悟。
”
“此子有些過于好高骛遠,良言雖好,但這天下滿腹經綸者比比皆是,然大儒又有幾人?
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唉,罷了,畢竟是引我開悟之人,好生教導,他日未嘗不能成為一代聖賢。
”
也就是說,儒道還是要修的,楚南默默點點頭,突然面色一變,這次卻沒回頭。
張遼:“不知子炎兵家修的如何,看來需多多與其交流,說不得,哪日我便可成為兵家聖賢。
”
高順:“我與他算不得親近,不過看此子對我頗有崇拜之意,不如我将他收為弟子?
不過該教他什麼?
讓他進陷陣營來,明悟軍法?
就這般辦,明日便邀他進陷陣營,先苦練數月再說,隻是可憐了玲绮,不過無妨,玲绮很懂事,當能明白我苦心。
”
呂玲绮:“夫君竟有這等本事?
不知他是否願意習武?
”
楚南突然就覺的身後三人的目光猶如實質,面色有些僵硬,默默地屏蔽了讀心能力,果然,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并不快樂。
“原來如此。
”楚南屏蔽心聲之後,頓覺輕松許多,微笑道:“也就是說,先生其實已經達到這大儒前的極限。
”
“極限倒也不算,隻是子炎所說四言,可說為我儒家立了日後方向,宮雖自負有些才學,然這世間才智高于宮者,卻也不少,遠的且不說,便是陳家陳登,其才便在宮之上,然儒道修行,并非全是才智,從儒道創立至今,無數前輩都在尋求治世之方,我儒家究竟該向何處,無數先輩都在此道孜孜探求,直至今日,子炎雖非儒道中人,卻是讓我輩明确了方向。
”
“那……”楚南突然問道:“若其他儒士是否也能聽聞此言而得成大儒?
”
陳宮笑着搖了搖頭:“還需契合己身,先輩大儒成為大儒各有機緣,也并未吝啬,廣傳天下,若隻憑一句話便能成為大儒,那這世間早已大儒遍地。
”
陳宮又不是第一個大儒,每一位大儒都有自己的治世理念,這些理念也都流傳後世,然而又有幾人憑借這些言語成為大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