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陽。
嚴杭兩地捷報頻傳,方國安在各地的餘部,果然如朱以海所料,真正敢反叛的沒幾個。
甚至大多數地方的方國安部下,都還不知曉富陽發生的驚變,在禦營迅速趕到,拿出監國诏令要求入城時,也沒幾個敢拒絕的。
等禦營一入城,把軍官們召集起來宣讀诏令,公布方國安反逆被誅事實,特别是在方元科馬漢等一衆方國安原手下總兵、副将等大将的前來宣令下,他們更是紛紛放棄抵抗,交出兵權,聽候朝廷發落。
隻有幾個跋扈的家夥十分莽撞的為方國安叫不屈,可不是被方元科動手殺了,就是被禦營砍了。
富陽城方國安的人馬,更是已經整編的差不多了。
城外一處軍營裡。
大約百餘個方國安部的軍官被帶進校場。
“殿下,這些人都是軍中桀骜不馴,且暗裡串連意圖煽動軍士作亂者。
據查,這些人克扣兵饷嚴重,且十分兇殘。
”
正因為這些人手上都沾着很多鮮皿,以往在方國安部下時就是最得方國安信任的,也因此個個嚣張跋扈,縱兵劫掠,奸**人,甚至克扣兵饷,虛籍冒名嚴重。
因為壞事幹太多,所以方國安死後,這些人非常不安,總擔心魯監國不能容忍,遲早會被清算,于是在營裡私下密謀串連,想要煽動士兵嘩變。
隻是他們沒想到,朱以海不僅讓人把方元科等這些遊擊以上高級将領們控制的很嚴,對其它的軍官也一樣都盯着,他們的那點動作完全瞞不過朱以海。
隻是故意沒馬上拆穿,就等他們密謀串連,等到差不多了,才一網打盡。
“喝兵皿、害民衆的兵賊,不知死活。
”
朱以海擺擺手,于是被挑選出來的那些方部精銳幾千人,都出現在校場上周。
“這些人過去是你們的上司長官,但卻克扣你們的兵饷,喝你們的兵皿,如今還意圖帶領你們做亂,想陷你們于不忠不義,拉你們下水,害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今日,給你們一個機會,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在這校場上一并解決吧。
”
幾千已經被篩選出來要編入禦營的勇士、旗手、金吾、羽林、神機、定海諸鎮的方國安部幾千士兵,他們被趕上校場,面對一百多曾經的上司。
軍官們每人給了一把刀,而士兵們人皆一把長槍。
數千對百餘。
“一個時辰後,還活着的便可離開。
”
這是一個殘酷的規則。
一個時辰裡,他們刀槍相向,一個時辰後,活下來的就得赦免。
如果這幾千兵士,能夠原諒這些軍官,那麼他們隻要安靜的呆一個時辰,就皆大歡喜。
當然,如果有人怨恨這些軍官,恨他們曾經克扣他們糧饷,恨他們欺榨自己,那麼現在就可以報仇了。
四面,無數的禦營士兵也都圍觀。
這是一場極其罕見的對決。
方國安的那百餘軍官們都絕望了,他們也清楚,在這種情況下,不太可能幾千士兵都肯放他們一命,隻要有人動手,那其它人也會跟着動手,最終他們全都難逃一死。
而監國卻還把這選擇權交給士兵。
不管殺與不殺,都與他無關。
可事實上,聰明點的人都明白這是投名狀,要加入禦營的最後一步。
同時,還是對那些克扣兵饷,縱兵劫掠,甚至驕縱惘上的亂世兵将們的一個嚴厲警告,這就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