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非元禮從房内出來,恰好遇見一個身材豐滿,懷中抱琵琶的美嬌娘,而他們的夥計就跟在後面,他便以為是自己房内的樂女,一時心癢難按,便伸手在她**上捏了一把,不料這個美嬌娘竟是隔壁房的樂女。
事情本來不大,道個歉,再掏錢給點補償便可以了,夥計連連道歉,荔非元禮也苦着臉伸手去懷裡掏錢,那女人斜睨着荔非元禮的手,看他準備拿多少錢出來。
誤會似乎可以消除了,可就在這時,隔壁門口六名守衛使了個眼色,其中一人忽然沖了上來,對準荔非元禮的面門迎面就是一拳。
“他娘的,竟敢非禮我們小将軍的女人。
”
荔非元禮措不及防,被一記老拳打在鼻梁上,皿頓時噴了出來,把他紮蓬蓬的一臉大胡子染成了紅色。
緊接着,其他五人一起沖上來,把荔非元禮按在地上亂打,女人尖叫聲、小二的哀求聲,門口亂成一團。
房内喝酒的人開始不當回事,這老荔色膽包天,喜歡調戲女人,估計又在調戲樂女了,可沒多久便聽外面傳來了打架聲,衆人一起沖了出來,隻見荔非元禮被人按在地上猛踢狠揍,荔非守瑜眼睛都紅了,他大吼一聲沖了上去,一腳把其中一人踹倒。
其餘安西軍皆勃然大怒,一起沖上去揪打,六個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片刻間,便被打抱頭鼠竄。
“你們這幫賊配軍,竟敢打我的随從。
”
隔壁房内沖出來了五六人,為首之人年約三十歲左右,穿一件錦衣玉袍,但模樣卻長得像山賊一樣,對安西軍怒目而視。
荔非元禮鼻子被一拳打破,又被按在地上拳打腳踢,他連對方的毛都沒碰着,心中着實憤懑難當,從地上爬起來,他狂吼一聲,如瘋虎一般撲了上去,一下子将為首年輕人撲倒在地,卡住對方的脖子,鬥大的拳頭朝他臉上猛砸。
對方人見安西軍人多勢衆,他們不是對手,便拼命救出年輕人向另一頭逃去,那年輕人被打得滿臉是皿,回頭大罵:“打得好!
白元光、段秀實,還有荔非守瑜,你們等着瞧。
”
李慶安一愣,對方怎麼會認識自己,段秀實也認出了對方,他對李慶安低聲道:“他們是範陽軍馬球隊,穿錦袍的年輕人便是安祿山的兒子安慶緒。
”
“哦!
原來他就是安慶緒。
”
李慶安見衆人要繼續回去喝酒,便出來對衆人道:“各位,打了安慶緒,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大家聽我的,酒以後可以慢慢喝,現在先回去,咱們在進奏院等他。
”
雖然衆人都是從刀槍箭雨中出來,不怕什麼範陽軍,但畢竟這裡是長安,大家都明白不能造次,便紛紛點頭,跟随着李慶安返回了進奏院。
他們剛回進奏院,崇仁坊内便響起了激烈的馬蹄聲,兩百多名全副武裝的範陽騎兵殺氣騰騰地向安西進奏院沖來,安慶緒一馬當先,他已經換了一身盔甲,目光裡充滿了仇恨,從小到大,他沒有吃過今天這樣大的虧,幾乎被荔非元禮打死。
崇仁坊内一陣大亂,街上的民衆跌跌撞撞,向兩邊奔逃,二百騎兵蹄聲如雷,風馳電掣一般沖到了安西進奏院,團團将進奏院包圍。
安慶緒飛馬馳來,他張弓便是一箭,長箭直釘在安西進奏院的大門上。
“你們這幫縮頭烏龜,有種給我出來!
”
荔非元禮和賀婁餘潤二人勃然大怒,翻身上馬便要向外沖去,李慶安一把抓住了他們的缰繩,“休得魯莽!
”
“可是那渾蛋如此羞辱我們,我們忍不下這口氣。
”
“忍不下也得給我忍!
”
李慶安回頭看了衆人一眼,沉聲道:“今天這件事我來挑頭,大家可有異議?
”
一直沉默的李嗣業開口道:“七郎做事我信得過,我聽你的。
”
白元光和段秀實也點頭道:“我們聽你安排。
”
衆人紛紛同意,李慶安又看了一眼荔非元禮和賀婁餘潤二人,道:“你們兩個呢?
”
賀婁餘潤沒有說話,表示不反對,荔非元禮卻嘟嘟囔囔道:“聽你的當然可以,就怕你婆婆媽媽,堕了我們安西軍的名頭。
”
李慶安冷冷一笑道:“你就放心吧!
我會讓他安慶緒吃不了兜着走。
”
.......
此時,長安不僅是各地馬球隊雲集,還有十幾萬名從全國各地趕來參加明春科舉的士子,崇仁坊正是士子們聚集之地,範陽軍來找安西軍鬧事一事仿佛長了翅膀一般,片刻便傳遍了全坊,數以萬計的士子圍堵在數百步外,激動地等待着虎豹大戰,人越聚越多,甚至連平康坊也有人聞訊趕來了。
安慶緒騎馬來回奔馳,臉上一陣陣鑽心的疼痛使他脾氣更加暴躁,他不停破口大罵:“安西軍都是沒卵子的閹人,十八代祖宗都是婊子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