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看着這些人将這屍體運走,她略微躊躇了一下,卻是轉身追着玲珑而去,她岑碧青看玲珑還是能入眼的,如今一個受傷的玲珑,她小青不放心。
随着房頂上的一個個人影消失,醫館又慢慢的恢複了平靜。
一旁的新房當中,白素貞正看着醉酒的許宣,聽着他口中的一個個人名,低低的一歎,從水盆當中拿起毛巾擰幹,然後替許宣擦拭着臉頰。
聰明如她,怎能不不知道許宣在醉酒當中,喊出這些人名字的意思?
隻是,她有時候,隻能無奈的裝糊塗。
床上的許宣,翻了個身子,将棉被抱在了懷中,如今的許宣,看起來,如同一個小孩一般,看着他這單純的模樣,白素貞微微一笑。
“對不起……”迷迷糊糊的許宣,開口說出這麼一句,不知道是給白素貞說的,還是給那些人說的。
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感覺有些煩悶的白素貞站起身,慢慢的來到了這窗口,伸手打開了窗戶,窗外清冷的空氣,鑽入了溫暖的房間當中,将屋裡略微有些渾濁的空氣帶走,此時房檐上的小青正化作一道流光,追着玲珑而去,白素貞略微松了一口氣,如她的法力,房頂上的事情,她怎麼會不知道?
隻不過,素日她不願意殺人,在加上有小青在,她才沒有動手,如今那些人都被清除幹淨,今夜,總是不會有人再來搗亂了吧。
白素貞探出素手,将這窗戶放下,将這窗外的空氣隔絕開來,轉過身,看着昏睡中的許宣,柔柔的一笑,素指微彈,那燈芯噗的一聲熄滅了。
……
風輕輕的吹過屋脊,帶走了屋頂上殘留的那絲皿腥,早就有人,将這房頂上破碎的瓦塊換了下來,甚至就算這瓦塊上的皿迹,也被人細心的清洗了,此時就算是小青和玲珑再來,恐怕也認不出來,這裡曾經隕過幾條性命,
幾條人命,太平時節說大就大,說小就小,就如這幾個刺客,消失在這醫館,仿佛就像是一根被風吹走的羽毛,一點痕迹也沒有留下來。
而此時小青的房中,玲珑正躺在床上蘇醒了過來,她瞧了一眼桌邊的小青,忽然開口說道。
“你不該救我的,”
小青聽見玲珑這麼一說,停止了正因為發愁而撓頭的手,長歎一口氣“你不要這麼說了,我現在已經很後悔了,你要再說,豈不是讓我更後悔麼?
”
玲珑聽着小青這沒頭沒腦的話,隻是淡淡一笑,擡頭看着頭頂的布帳“我喜歡許宣,如果我活着,我忘不了他,他也不會忘記我。
”
小青嘟着嘴雙手托腮,卻是想到自家姐姐一頭紮進這情劫當中,不就是為了一個許宣麼,當下郁悶的說道“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呆頭鵝,有什麼好的,讓你們一個個都喜歡上他?
”
屋裡陷入了平靜,雙方這幾句答不對題的問答之後,卻是又陷入了平靜,小青和玲珑,都在想着什麼。
天亮了,喧嚣多日的醫館,重新開始開門接診,蘇大夫早早的坐在這藥堂之上,開始給病人看病,新來的藥店夥計,長得憨厚老實,麻利的将蘇大夫開出的藥抓好,不過,若是有那細心之人,卻是能從這夥計拇指與手掌上的老繭,大約可以猜出,尋常這人應該經常用棍狀的物事,以前如果不是農夫,那麼就應該是習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