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輕拂,當朝陽升起時候,這霧已變得如薄紗一般。
傅小官一行上了停靠在碼頭的一艘去臨江的樓船,在三樓的房間裡,傅小官再次與白玉蓮相遇。
随着傅小官上來的除了蘇墨和春秀,還有蘇墨的大師兄蘇珏和三師姐蘇柔。
蘇珏年約四十,頭戴冠帽,身穿青色道袍,背上背着一把無鞘的木劍。
他生着一張四方的臉,臉上是兩道端正的眉和端正的眼,就連下巴上一簇短須都修整得極為端正。
在傅小官第一次見到蘇珏的時候,那一眼的印象就是兩個字:端正!
随後相處的短短日子更是令他明白了端正二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冠帽絕對不會偏差絲毫,那坐姿端正的無可挑剔,就算是走路或者吃飯,他的一舉一動都極為端正,但蘇珏說這倒不是什麼端正,而是——規矩!
規矩誠設,不可欺于方圓!
這讓傅小官對他刮目相看。
如此規矩之人,兩世為人的傅小官可從未曾見過。
而蘇柔年約三十,長相很普通,若是非要說一個特征,就是她的眼睛很細,随時都像是眯着在睡覺一般——可她真不是在睡覺,她偶爾看看書,更多的時候是安安靜靜的繡花。
蘇柔的性子好像也和她這名字一樣,看上去很是溫柔文靜,但是蘇墨卻告訴傅小官,這三師姐可不是表面所見的那般。
繡花是師傅交給三師姐的任務,據說三師姐已經繡了二十年的花。
而原因令傅小官極為驚詫——蘇墨說這三師姐若不是師傅強制她從小繡花,隻怕那東山道觀都會被她給拆了!
傅小官想到了一個詞:多動症,或許這蘇柔就是,隻是還未曾見過她是如何多動的。
白玉蓮早已起身,他向蘇珏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蘇珏果然端正的還了一禮。
白玉蓮又對蘇柔行了一禮,那蘇柔卻僅僅是微微睜大了一下她的那雙細眼看了看白玉蓮,“喲,小蓮蓮都長這麼大了?
”
白玉蓮頓時尴尬,讪讪一笑,“柔姐繡的這鴛鴦可越來越好看了。
”
“當然,你若是有了中意的女子,姐姐給你們繡一對。
”
蘇珏端正而坐,對蘇柔說道:“三師妹,謹言。
”
蘇柔癟了癟嘴,挑了挑眉,果然沒有再說一個字,埋頭繼續繡着她的鴛鴦。
傅小官愈發對這道院感到驚奇,這道院都是收的些什麼人啊?
蘇墨吃飯固定每一口嚼三十三次,蘇珏無論何時都如此規矩,而這蘇柔似乎偏偏沒有絲毫規矩,那麼蘇墨的其他師兄弟呢?
當然,此刻傅小官并沒有問蘇墨這個問題,而是問的白玉蓮:“你丫究竟跑哪裡去了?
”
白玉蓮取下酒馕喝了一口,笑道:“去了東邊,當初我離開時有許多弟兄也想跟我走,可那時候我自己還沒有着落,就讓他們先在東部邊軍裡呆着。
直到在西山别院遇見了你,我覺得可以把他們帶過來了,你沒意見吧?
”
“這當然好,隻是……他們離開邊軍手續可完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