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常發最近老毛病又犯了,腹痛不止,求醫看病花了不少錢嗎,這個家他當家做主,如今面館入不敷出,家裡又要開支,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要錢,江成安這小子實在是沒有什麼多大的用處,幹不了什麼重活不說,如今十四歲的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也是大增,林常發可不能養這麼個賠錢貨。
林婉清聞言,秀眉一皺,看了看江成安,說道:
“爹,這不好吧,安弟雖然來咱們家才三個月,但是好歹也是家裡的一份子,貿然賣掉似乎不妥!
況且當初也是爹執意要将他買回來的!
”
“女兒啊,今日不同往昔啊,當初咱們家還有點錢财,最近可大不如從前啊!
咱們面館的生意你也是看到了,一日不如一日,爹爹的身體又不行了,并且如今北方兵荒馬亂,物價又飛漲,咱們家必須的節約開支才行!
”
林常發抽了一口煙鬥,劇烈的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
“賣了他沒有什麼不妥,他當初就是我們在人販子手中買來的,花了好幾兩銀子呢!
賣身契都在我手裡,那就是我的人,如今家裡都快支撐不下去了,把他轉賣了也沒什麼不對!
”
“可是你也不能把他賣給錢家啊!
”
林婉清不滿的說道,他可是聽說了,那錢家二少爺是出了名的龍陽癖,很明顯是看安弟長的清秀,想要買回去做他的娈童,這不是把人往火坑裡面推嗎?
我堅決不同意!
”
林常發聞言,尴尬的笑了笑,說道:
“爹爹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嘛,你看看他,那麼瘦弱,能幹的了什麼活啊,爹爹也是為他好,要是把他賣到什麼工頭手下,那是害了他啊!
他那身闆幹點重活就要廢了!
賣給錢家就不一樣了,那可是咱們蘇州城的大戶啊!
這小子要是進了錢府,這輩子可就吃香喝辣了!
”
林常發說的不錯,在這江南富庶之地,近年來都有不少人吃不飽飯,那些陝西,山西之地的百姓過得更是苦不堪言,能活着那本身就是一種幸運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那錢家在蘇州城内是有名的土豪,他們家的狗每天吃的都比那些窮苦百姓好,更何況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