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接連幾聲巨響,幾道身影被丢出了花廳,到了外面走廊。
“哎呀,我的腰。
”
“痛死我了。
”
“混蛋。
”
“···。
”
劉瑾和張忠出手,他們連反抗都做不到,身邊又沒有帶着護衛,也不敢帶着護衛前來,萬一被家裡人知道了,還不打斷他們的腿,這頓打白挨了。
可是他們畢竟是官宦子弟,也不是随便什麼人可以羞辱的,今日要不找回場子,日後還怎麼在京城立足。
“有膽留下姓名,不要走。
”幾名被丢出來的人罵罵咧咧,指着劉瑾道。
劉瑾嘿嘿笑了笑,也不說話,轉身就走,你們,還不配跟咱家作對,想知道咱家是誰,回去,有膽子就告訴你們的老子,讓這些老家夥來還差不多。
王景隆和另外兩個還有楊慎等人沒事,王景隆帶着另外兩人跑了出去,趕緊扶着幾人起來,站在走廊裡,怒視着朱厚照,威脅道;“閣下的做派還真是霸道,讓我等難堪,你姓朱是吧,可敢留下全名?
”
“朱壽。
”朱厚照淡淡的道。
王景隆冷然點頭,道;“好,有膽魄,看你也是讀書人吧,是來參加恩科的吧,你我尋歡作樂本也無可厚非,但兄台也太過霸道了,花娘子可不是你的禁脔,朱壽,很好,後日,就是恩科,你可敢跟我作個賭約?
”
朱厚照聞言笑着道;“你想怎樣?
”
“我叫王景隆,在下願與朱公子定個賭約,若是你赢了,花娘子便是你的,我等從此自不再騷擾她,若是你輸了,就請你公開給我們賠禮道歉,自此見了我等就自己繞路,就以今科名次為賭約,隻要你的名字上榜,就算我輸。
”
劉瑾在一旁不屑的撇撇嘴,還以為是什麼賭約了,不過如此啊,陛下想要自己的名字上去,還不容易?
張忠無動于衷,像個木頭人。
楊慎與朱厚照對面而坐,看着朱厚照身後的兩個奴仆,其中一人露出的不屑神色,心中不經一凜,再看看朱厚照淡定的搖着扇子,無所謂的态度,更加引起他的猜測和好奇了。
花娘在屏風後聞言說話了,語氣有些着急:“奴家謝過朱公子。
”
然後轉頭對王景隆等人求情道“王公子,錯都是奴家的錯,奴家怠慢了幾位,這就請罪,還請公子大量。
”她不開口不行了,雖然自己朱厚照不簡單,可也隻是不簡單,難道還能強的過七位朝廷大臣的公子,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個賭局,根本就是個死局。
那王景隆的父親可是王瓊啊,可是朝廷的正三品的大臣,其他幾人,不是尚書之子,就是朝廷重臣之子,那個不是手眼通天,他們雖然不能直接左右自己的父親,可是隻要回去嚼一下舌頭,讓父輩們記住朱壽此人,那他今次可就完了,也許從此仕途也無望了。
可是這位朱公子偏偏傲氣,人家一問就吐了名姓,這是作死呢。
楊慎也開口替朱壽道;“王兄,要不看在在下的薄面,這事就算了吧,不過意氣之争,何必鬧的這麼僵。
”
王景隆也不好不給楊慎個面子,畢竟人家的老子可是入閣炙手可熱的人物,将來就是他老子的上司,可得罪不起,但又不能落下自己等人的臉面,沉吟了一下,道;“好,賭約可以作罷,不過,楊兄,隻要他給我兄弟賠酒,認個錯,此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
花娘松了口氣,起身謝了一禮,畢竟是因為自己而起。
楊慎看向對面的朱厚照,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讓步了,希望自己的好意不要白費才好,哎,早知就不來湊熱鬧了,他跟朱厚照又不熟。
朱厚照沖着他點緻謝,又壓了壓手中的折扇,示意花娘安心,态度随意,且又傲慢,扇子在兇前輕搖,笑着道;“你的賭約很有意思,但是,我不同意你說的拿花娘作為賭注的說法,她是人,不是貨物賭注,不如,我等換個賭注如何?
”
花娘聽他幫自己說話,心中感動,眼眶微紅,她雖然是清倌人,可也是風塵女子,誰真正看重過她呢,隻是她的皮囊和名聲而已,沒想到這位朱公子竟然會為了她仗義執言,能不熱淚盈眶嗎?
楊慎本也是個爽直的人物,聞言慚愧。
王景隆對着楊慎随意拱手道:“楊兄非是我不給面子,而是這位朱公子不領你的好意,既然如此,那我王景隆就得罪了。
”
他轉頭沉聲對着朱厚照道:“你想換什麼賭注?
”
朱厚照笑着道;“我的賭注很簡單,也不要你們賠酒道歉,隻要你們做一件事情,就是?
”他故意吊着胃口不說完。
王景隆怒道:“什麼?
”
“以後見了本少,就給本少磕頭,并大喊三聲爺爺,哈哈哈······。
”
王景隆幾人聽完他的賭注,頓時氣的怒發沖冠,簡直有辱斯文,說不出話來,指着他道:“你你你。
”
劉瑾見有人敢指着陛下,喝道:“大膽,還不滾。
”
劉瑾作勢欲打,王景隆幾人吓的狼狽而逃,不敢在逗留。
楊慎留也不是跟着他們一起也不是,好不尴尬,又一臉同情的看着朱厚照道;“朱公子這是何苦呢,忍一時風平浪盡啊,這下麻煩了。
”
花娘也在一旁道:“朱公子,你真是莽撞了,那王景隆可不是好惹的。
”
他卻搖着扇子,毫不在意,舉起酒杯,對着楊慎請道;“楊兄不必在意,幾個跳梁小醜,能奈我何,莫非今日之事他們敢說出去不成?
還是說就他們背後有勢力,本公子就沒有?
”
楊慎聽他這麼說,也就不在說話了,既然你不擔心,我替你擔心個屁啊,對了你姓朱是吧,難道還是哪位朱家子孫不成,朱家子孫還要考科舉嗎?
花娘心道;“朱公子也許真的不會忌憚他們吧。
”
瓊樓鬧事沒什麼稀奇的,不見這麼半天,都沒有一個酒樓打手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隻要不鬧出人命,這些大爺們愛怎麼鬧怎麼鬧,來這裡的都是非富即貴,不論是哪一方,都不是瓊樓得罪的起的,都是大金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