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劉辟點齊了五百刀盾手,怒沖沖地出營準備追拿馬躍,剛到轅門迎面就遇上了部将杜遠,杜遠問道:“将軍趁夜點兵,不知何往?
”
劉辟道:“馬躍小兒不識好歹,我去将之追拿回來。
”
杜遠愕然道:“伯齊應管亥之邀已經前往城西趙弘軍營,将軍莫非不知?
”
劉辟越發怒道:“什麼!
馬躍竟投趙弘去了?
實是可惡,吾誓殺之。
”
一邊的劉妍秀眉輕蹙,不信道:“杜大哥可曾親眼見到?
”
杜遠作色答道:“這還有假?
”
劉辟道:“杜遠,你速去聯絡龔帥還有孫帥留守部将,請他們兩家與我合兵一處,趁夜偷襲趙弘城西大營,正好一塊斬了趙弘賊子和馬躍小兒。
”
盛怒之下,與趙弘之間的舊怨,再加上馬躍改投的新恨一股腦兒都湧将上來,本就性情魯莽的劉辟立刻失去了理智,全然不記得不久前在宛城的酒宴上,自己已經信誓旦旦地向張曼成表示,要和趙弘摒棄前嫌了。
杜遠道:“末将領命。
”
杜遠在馬股了狠狠抽了一鞭,單人獨騎很快消失在濃濃的夜幕裡,劉妍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發了會怔,向劉辟道:“哥,我始終不信馬躍會去投趙弘,杜遠大哥是不是看錯了?
”
劉辟不耐煩道:“休要多言,錯與不錯待打破了趙弘大營自然見分曉。
”
劉妍輕輕地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麼了。
劉辟也不等龔都和孫夏的部衆前來彙合,先引了軍馬殺奔城西趙弘大營去了。
……
宛城太守府大廳,劉辟久去不回,張曼成正自等得不耐煩時,從廳外匆匆走進一員黃巾将領,走到趙弘身邊湊着他的耳畔細說了幾句。
趙弘聽罷頓時臉色大變,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哭喪着臉向張曼成說道:“大帥不好了,劉辟賊心不死,表面上答應和解,可暗地裡竟然調集了龔都、孫夏的部屬,趁虛偷襲我城西大營去了。
”
張曼成失聲道:“什麼?
這麼說來劉辟去找馬躍是假,趁機偷襲城西大營是真了?
”
趙弘急聲說道:“大帥一定要為弘做主啊!
”
張曼成氣道:“劉辟小兒安敢如此,本帥饒不了他!
來人,速點齊兩千精兵,諸将随我一同前往城西大營,本帥倒要瞧瞧,這個劉辟他究竟想幹什麼?
”
龔都和孫夏目瞪口呆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劉辟還是這般沒腦子?
更糟的是,這厮竟然還調動了自己的部屬,這下就是跳進黃河怕是也洗不清了。
角落裡,隻有韓忠的眸子裡倏然掠過一絲異樣的陰冷。
……
城北大營,張曼成堂弟張顯率領十萬黃巾駐紮于此。
這個張曼成還是有那麼一點軍事頭腦,懂得将大軍全部屯積于宛城,不但無助于守城,還會給官軍留下四面合圍的機會,所以将主力駐紮在城北,與宛城互為犄角之勢,倒也頗得兵法精要。
在張曼成起兵之前,張顯還隻是個普通的山中獵戶,除了有把子力氣,生平所見過最大的世面也不過是花了200文錢到縣城诳了回窯子。
可在張曼成起兵之後,張顯憑借和堂兄的皿緣關系,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地位迅速攀升,到現在手下已經統率着十萬大軍了。
張曼成用人唯親,卻犯了兵家之大忌。
張顯不但是個草包而且貪杯好色,今晚又将麾下一名将領的妻子強行擄入營中飲酒作樂,正快活時,一員将領突然闖入了營中。
張顯大怒,正欲斥罵時才發現此人有些面熟,仔細一看竟然是黨兄張曼成的心腹将領。
張顯正自尴尬時,那将領已經火急火燎地說道:“二督帥,大事不好了,大督帥前往城西大營替劉辟和趙弘調解紛争時,遭到劉辟叛軍的突然襲擊,現在大督帥被圍困在趙弘營中,情勢萬分危急,周倉将軍正率軍死戰,還望二督帥速速發兵相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