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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男頻 曆史軍事 重生宋末之山河動

第674章 取而代之

重生宋末之山河動 潇騰 3141 2023-04-12 00:58

  趙昺明明知道當前自己應該像前世的一位偉人一樣,在四面楚歌的情況下應該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先将最主要的敵人幹掉。
但是如今的狀況讓他十分尴尬,自己就像‘光頭’一樣頂着元首的帽子,那就成了國無二主,天無二日的形勢,即便不能前去征剿,也絕不會對其提供援助,否則就視同其為一國之主。

  其實趙昺内心中視陳吊眼為平等的主權國家,聯合其抗元也未嘗不可,畢竟人家占據的地盤是被你自己弄丢的,而非從你手裡拿去的,人家能搶過去是其的本事。
而你仍然腆着臉去跟人家說,那地盤本是我的,還是還給我吧!
那你不是傻子也會被人當成瘋子。

  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招撫,讓其接受自己的敕封變成大宋的臣屬。
不過趙昺覺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除非其面臨着巨大的危機時刻,迫不得已才會歸順朝廷,尋找一個安身之地。
不過以其曾稱王鬧獨立的前科,能保全性命就不錯了,而想要在朝中謀個好差事幾乎不可能,因而存在憤而出走卻是有着極大的可能。

  趙昺這麼想也是有根據的:一則陳吊眼對宋廷并無好感,也非大宋順民,其自十五歲起,便每年農閑均随父遠出閩贛山區販鹽為生。
十七歲時,其父因率衆抗糧,擊殺衙役而外出逃亡。
從此他們兄妹二人隻能相依為命,在宋廷高租重稅的盤剝下過活;二則陳吊眼曾兩次率義勇勤王,但是最終都是被朝廷當做棄子,用完了也就扔了,連個說法也沒給,誰不有氣啊!

  所以趙昺以為沒有信任的合作本身就十分薄弱,而又在人家鼎盛時期前去尋求合作,那麼自己隻能簽訂一份不平等條約,甚至像太祖似的将華山輸給了陳抟老祖,弄得國中多了塊飛地。
想起來心裡就膈應,卻又無法反悔,到頭來成全人家的名聲,自己卻被當成笑柄。
另外趙昺一直希望能在淪陷區建立根據地,一方面可以牽制敵軍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二者為日後的決戰打下基礎。
按說陳吊眼有兵、有地盤,又有群衆基礎是個絕佳的選擇。

  可天不遂人願,陳吊眼非要另起爐竈,讓自己瞅着塊肥肉吃不到,着急上火不說,還隻能生悶氣。
而讓趙昺最為擔心的是一旦其在圍剿下接受了元廷的招安,那樣自己不但無法得到助力,反而會多一個敵人,不得不與其刀兵相見,且打起來以後自己不但會耗費巨大的物力人力,還會與閩地的畲族接下死仇,對以後的行動造成諸多的困難。

  在趙昺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鄭虎臣提出以潛伏在陳吊眼軍中的探子,或是利用事務局的行動隊将其暗殺,這樣幹淨利索就将麻煩解決了。
而趙昺覺得完全沒有必要,起碼現在沒有必要,因為他雖然不知道曆史上的陳吊眼是什麼結局,可他知道其根本難成氣候。

  

  這當然不是趙昺的直覺,而是中國曆史上的農民起義自秦朝的陳勝、吳廣揭竿而起,到清末的太平天國為止,爆發的起義隻怕難以計數,可鮮有成功的例子,能當上皇帝的概率極其低下。
而農民無法成為領袖,是有其必然性的。
古時農民長年在田間耕作,沒有文化,既無法意識到造成自身厄運的原因,也沒有能力提出恰當的政治綱領。
生活經曆單一的農民更沒有相應的組織能力,來領導一支起義軍。

  再有在我們的印象中,“農民起義”目的肯定是要為農民謀利益,要“均田免糧”的。
但事實上,大多數人起事之初,所要謀求的都是個人富貴。
陳勝、吳廣在大澤鄉動員戍卒造反時,說了一句“王侯将相甯有種乎?
”這說明他們鼓動驿卒造反的承諾并非分田地,而是功名富貴。
戍卒們非但沒有反抗地主階級的意思,反而願意追随陳勝、吳廣打出的“公子扶蘇、項燕”的旗号。

  唐朝晚期的黃巢、王仙芝都是大鹽商,因走私販鹽而暴富。
他們造反顯然不是為生活所迫,也沒有幫農民反抗地主的意思。
王仙芝、黃巢在造反途中曾多次向唐朝政府請降,黃巢曾上書請求封他為廣州節度使,但唐廷隻同意給他一個四品小官,結果當然是沒能談妥。

  這些“起義”領袖在成聲勢後,雖然往往打出“均貧富”之類的旗号來招攬人心,但在他們自己來說,目的再單純不過,那就是推翻舊王朝,建立以自己集團為核心的新政權。
群雄逐鹿為的是問鼎中原,而不是什麼農民利益。
陳吊眼同樣沒有跳出這個怪圈,剛剛打下幾座州縣,聚攏了些人馬就急于改元稱王,卻不是打牢自己的根基,做長遠的規劃。

  此外就是所謂的基礎,細分之下就是經濟和人力資源。
在中國古代百姓造反往往都是偶發事件引發的,災害饑荒占據了大比例,而中國疆域廣大災難往往隻能發生在一隅之地。
且饑荒有其自然限制,一兩年後,情形即變。
因一時一地的變亂而激動變亂,要想乘機擴大延長,勢必采用一種流動的恐怖政策。

  “起義軍”到一個地方要補充兵員,自然會想辦法讓當地人從軍造反。
裹脅良民,使他們無家可安,無産可依,隻有追随着變亂的勢力,這便是所謂‘流寇’。
這種變亂,騷擾區域愈大,虐殺愈烈,則裹脅愈多。
且他們不事生産,為了解決軍饷隻能靠不斷的掠奪,就如同蝗蟲一般吃光這片莊稼,就飛向另一片莊稼地,以緻迅速蔓延,對經過的區域造成極大的傷害。

  此種補充兵員的方式在軍隊中盛行,北征中也存在類似的做法,趙昺不相信隻憑文天祥嘴巴的一通煽動就會有十數萬人跟着其來到瓊州。
隻不過他們做的含蓄一些,沒有流寇那麼赤裸裸,那樣皿腥,還有個大義的名号在手,最重要的是自己将這些裹挾來的人并非用于繼續劫掠,而是妥善安置用于生産創造财富,并加以教育和整編建立根據地。

  陳吊眼的義軍卻是先天不足,當前蒙元雖然在走下坡路,可是還沒有衰弱到連一群烏合之衆都無力鎮壓的地步,隻是從成本和局勢考慮并沒有當其為主要對手。
而如今征北軍已經退回瓊州,使他們壓力大減,便可以騰出手來對付其,任誰也不會同意在自己的地盤上出現一個獨立王國。

  此外,陳吊眼領導的義軍雖然控制了數百裡方圓的區域,可地處山區,利于防守,同樣存在物産不豐補給困難的緻命缺陷,他率兵屢犯漳州主要原因也是為了獲得物資。
而元軍一旦嚴加封鎖,其靠擄掠獲得補充的道路便難以行得通,但其聚攏的十多萬人卻每天要吃要喝,若是難以滿足便會生出異心,這個松散的聯盟便會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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