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其中有詐
江璆大醉而歸,吐的一塌糊塗,到淩晨時便醒了,可頭疼欲裂讓他再難以入睡。
想着昨天宴飲聽到的話更是心煩意燥,他沒想到帥府在自己離開後會發生如此多的事情,殿下居然被逼到引咎辭職的地步。
若是自己在,這一切可能就不會發生,想到此江璆更加懊惱,更覺辜負了太後的托孤之情,叔父的教導,也毀了殿下的複興大計。
“說什麼都晚了!
”江璆扶額暗自歎氣,自己這次捅的簍子太大了,而以叔父的性格絕不會為自己說一句話,還會主張立斬自己以正軍法,如此誰也救不了他,自己的雄心壯志,滿腔仇恨都随之散去。
對于自己将要面對的結局,江璆在高應松和莊公哲到來時便知該來的總歸要來的。
高應松乃是一路提刑,負有監察、審訊不法官員的職責,且與自己地位相當,肯定是為查辦自己而來。
而那莊公哲乃是後軍統領莊思齊的長兄,派他随行正是為穩住後軍,以斷絕自己起兵謀反的念頭。
這樣的安排也正合殿下心思缜密,凡事要留後手的行事風格,自己已是在劫難逃。
“咎由自取!
”江璆歎口氣喃喃道。
殿下對自己信任有加,并讓自己主持瓊州遷府之事,可自己卻半途率部出走,留下了個爛攤子。
由此他可以想象的出殿下會何等憤怒,以緻自己幾次三番向殿下上書請罪,卻都不肯回複一字,想來是已将自己視同叛逆,但這也隻能怨自己有過在先。
江璆也并非傻,不知道自己出兵雷州會産生什麼樣的後果,可此時他除了覺得有愧于殿下的信任和戰死的後軍軍将們外,并沒有什麼可後悔的。
自己以這麼大的代價償清了欠曾家的情,使曾淵子再不能以此要挾江家,此後橋歸橋、路歸路兩家再無瓜葛。
但想到殿下請辭讓賢,江璆還是十分心痛。
在他的心中,衛王已是大宋複興的唯一希望,其費盡波折才得以開府瓊州。
他相信按照其計劃,定能在瓊州立足,借以韬光養晦,精兵強武,數年後就能有與敵一戰的能力,強過現在貿然出擊,從而将大宋最後的一點精皿耗盡。
可正因為自己的擅離職守,使得帥府實力大減,導緻殿下的計劃難以順利執行,迫使其不得不黯然退場。
心存内疚的江璆此刻将心思全部轉移到了殿下身上,想着失去制置使之位後其會有何打算,是回朝,還是暫留瓊州?
他清楚帥府也并不是鐵闆一塊,而是幾方勢力的結合,其中泉州護駕的義勇和疫船上的那撥病患是其最為信任的,但帥府幾經擴張實力卻并不是最為強大的;另外還有朝廷在臨行前調撥的福建義勇、海南的疍兵,取廣州之後又有自己率領的義勇和陳則翁兄弟的義軍及收編的部分降軍,各方基本勢均力敵,誰也占據不了絕對優勢。
現在這些人能在一起相安無事,主要還是殿下的存在。
這不僅是殿下身份高貴被衆人視為皇家的代理人,且還有其個人的獨特魅力,能通過不同的手段将大家撮合在一起,可以說就是帥府的粘合劑,地位無人能夠代替,其一旦離開帥府隻怕頃刻間便會土崩瓦解,重新成為一群散兵遊勇;若是殿下隻是去職,人仍能留在瓊州,帥府便不會離散,起碼會維持表面上的團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