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隸屬于順天府,歸為順天府的管轄。
林晧然現在是府丞,無疑是他的上司之一,當下若是能留下好印象,他日接任通州知州的位置亦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賈學道卻不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已經将這位新上司得罪,這時卻是屁颠颠地跑去求見。
林晧然跟着虎妞明顯不同,有着懶床的習慣,特别是在這種風雪天氣,更是恨不得在暖洋洋的被窩裡面進行冬眠。
得知賈學道求見,他才知道驿站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正是昨晚跟他相談甚歡的陳銀山。
對于陳銀山死亡的消息,雖然還不知道現場的情況,但他當即聞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
隻是他當下不是順天知府,且這種命案自然在通州衙門進行處理,根本輪不到他這位府丞操心。
最為重要的是,這個事情明顯不簡單,甚至關系到那個能将資質淺薄的地方七品知縣調到京城正六品宛平知縣的超級大人物。
此次他回到京城的漩渦中,卻不是為了懲奸除惡而來,而是為了謀求更高的權勢。
當下明知道水很深,明知道可能招惹到一位超級大人物,自然要明哲保身,必然不能碰這個案子。
洗漱過後,在客廳接見等候多時的賈學道。
看到如同哈巴狗般的賈學道求見,想起昨日那位狂妄的賈公子,卻是無奈地笑了。
隻是落在賈學道眼裡,卻是誤以為林晧然對他的印象極佳。
二人聊了一些沒有營養的話,林晧然便将賈學道打發離開。
在吃過早闆後,林晧然生怕麻煩上身,當即領着虎妞等人直接朝着北京城而去。
“哥,我真覺得那個陳銀山是被人謀殺,但我看那個賈大人的意思,就是想要以自殺結案!
”
在馬車上,虎妞還在糾結着陳銀山的案情,那張肉墩墩的臉蛋顯得憤憤不平,似乎是恨不得全天下都能夠懲惡揚善,成為一個完全正義的世界。
林晧然卻是如同老僧入定,并不理會這個喋喋不休的野丫頭。
不過這個野丫頭倒是越來越聰明了,已經看出賈學道是人心不古,必定是要以自殺結案。
這倒不怪賈應道,當下做官不是為權就是為财。
這種事關朝廷命官的案子,一旦處理不當,沒準頭上的烏紗帽就得摘掉。
縱使是破掉了案子,亦不見得會是好事,沒準是揪出他所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倒不如做一個稍微糊塗的官員。
虎妞看着林晧然不搭理自己,便是用力地扯着胳膊追求道:“哥,你先别睡呀!
隔得那麼高,那個張銀山真能跳上去嗎?
”
林晧然被這一搖晃,卻是抱怨道:“虎妞,我究竟是不是你親哥了?
”
“哎呀!
哥,你又說蠢話了!
當然是了,你不是我親哥,誰是呀?
”虎妞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林晧然整理一下頭發,責怪地瞪了一眼:“那你就不能輕點,就不怕将你哥給搖死了?
”
“誰讓你不理我的呀!
”虎妞卻沒有悔改的意思,但眼睛明顯流露着一絲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