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蕃知道縱使沒有張偉,那亦會有鄒應龍上疏彈劾于他,但他從不是這般講道理的人,卻是要教訓一頓主動上門的張偉。
“你敢!
”
張偉雖然早就聽聞嚴世蕃無法無天,但萬萬沒有想到會猖狂到這一種地步,竟然膽敢違抗朝廷的命令,更是要對他堂堂的朝廷命官動手。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官,還真将自己當一回事了,給老子狠狠地打!
”嚴世蕃負手站在台階之上,顯得輕蔑地望着張偉冷聲道。
哎呦……
随着嚴世蕃的一聲令下,嚴家的幾十名惡奴如狼似虎地撲向了都察院的那幫兵丁,輕松地将前面的幾名兵丁踹倒在地上哀嚎。
都察院的那幫兵丁看到形勢不對,已然沒有了剛剛的那股威風勁,卻是争先恐後地朝着那個窄小的月亮孔門逃去。
“大人,快撤!
”
都察院的兵丁眨眼便已經逃了一大半,好在還剩下十餘個兵卒留着護住張偉,為首的一名身材高大的兵丁看着形勢不對當即便喊道。
張偉看着眼前的一幕,氣得整張臉都青了,既恨自家都察院的兵丁是熊包,又恨嚴家的惡奴目無王法,卻是站在原地正義凜然地表明立場道:“本官不走!
本官乃朝廷命官,看誰敢傷我!
”
毆打朝廷命官是一項重罪,一般人肯定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但嚴世蕃顯然不是一般人。
若不是他娘去年過世,他被逼要在家守孝一年,當下還會執掌着百官的生與死。
面對着視死如歸的張偉,他那張胖臉陰沉一笑,卻是指着張偉大聲地命令道:“當真是笑話,給我打殘他,老子重重有賞!
”
這其實并不是一句負氣之言。
若是他現在将張偉狠狠地教訓一頓,既能出一口嚴氣,亦能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
當然,最重要還是出一口惡氣,這些天的日子實在太不順了。
那名身材高大的兵丁看着嚴家的惡奴眼看就要撲來,卻是一咬牙,一把将張偉抄起扛到肩上,直接朝着大門狂奔而去。
張偉原本視死如歸地面對着嚴家的嚴奴,但卻沒想到整個人突然間騰空而起,當即慌忙地叫喊道:“放下本官!
放下本官!
”
看到這一幕,不僅是嚴府的家丁愣了一下,都察院的兵丁亦是瞠目結舌。
嚴世蕃看到人竟然被抱走,卻是不打算放過主動送上門來的張偉,當即指着張偉逃走的方向命令道:“别讓他跑了!
”
嚴家的惡奴如同洪水般沖向那道月亮孔門,兇神惡煞地追了上去。
嚴府的家奴确确實實是嚣張慣了,看着那個兵丁抱着張偉逃到了大街上,沒有絲毫的猶豫繼續沖上去,最終将張偉和那名兵丁給圍堵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
“嚴府的人這是要做什麼?
”
“那個官老爺怎麼敢得罪嚴府?
”
……
嚴府門前的街道顯得很是熱鬧,很多百姓正在這裡叫賣着商品。
當看着嚴家的家丁将一位官員圍堵住,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而有人亦是悄然報案。
令到他們更加意外的是,卻是見到了嚴世蕃的身影。
嚴世蕃氣喘籲籲跟了出來,戲谑地望着張偉道:“逃啊!
怎麼不跑了?
”
張偉臨危不懼,直面着嚴世蕃很是硬氣地道:“嚴東樓,你違抗旨意亦就罷了,你可知毆打朝廷命官是什麼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