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某位官員的功績進行褒揚的情況下,接着免去其官職,自然是要任命新的官職。
衆官吏心裡都如同明鏡般,知道林晧然離六部侍郎又近了一點。
隻是官場曆來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特别越是想要往上,進步的空間會越窄。
像徐階入閣十年,結果嚴嵩釘在首輔的位置二十年,令到他亦是難得寸進。
反觀袁炜的運氣很好,這頭剛剛升任禮部左侍郎不久,接着遇到閣臣李本回家守制,緻使他即刻入閣填補閣臣的空缺。
林晧然的前面已經是六部侍郎,隻是六部侍郎僅有十二個位置,每個位置曆來都是各方勢力所激烈争奪的目标。
能夠坐到這種位置上的官員,自然不會是簡單的人物,甚至是皇上所依重之人。
哪怕嘉靖想要給林晧然安排一個六部侍郎的位置,那亦是要作諸多考量,考慮相應位置官員的感受及安排。
要知道,一旦迫使某位六部侍郎讓出位置,通常這個官員隻能到南京養老了。
正是如此,最理想的處理方法是六部侍郎某個位置由于某種原因恰好出現了空缺,然後由林晧然直接回京進行填補。
從京城的消息來看,戶部左侍郎張舜臣的理财能力不足,現在已經被調到南京擔任右都禦史。
卻不管其位置是由戶部右侍郎馬森接任,還是戶部右侍郎馬森不接任,戶部侍郎已然出現了一個空缺。
正是如此,林晧然既可能直接将刑部右侍郎萬虞恺給擠掉,亦可能接任馬森所留下的空缺,甚至直接填補戶部左侍郎,答案已然是呼之欲出。
李公公念到這裡,卻是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帶着一絲得意和戲谑地掃過在場的衆官吏,仿佛是故意要跟衆官吏作對般。
“拖出去打!
”
“老子棄聽了!
”
“尼瑪,一個聖旨打算念三天嗎?
”
……
跪在堂下的官吏紛紛暗自吐糟,有的人眼睛瞪起了皿絲,很想将這個長相頗為白淨的李公公拖出去脫下褲子再閹割一次。
李公公輕蔑地掃過衆官吏,目光重新回到聖旨上,這才繼續朗聲念道:“……今仕禮部左侍郎,成周少宗伯之職,掌禮制、祭祀、曆法……往稽古訓,勉欽職任,上必有以光輔朕德,下必有以厚民之生,欽此!
”
聲音并不洪亮,但周圍早已經靜得落針可聞,每個字都清晰可聞。
聖旨的内容在公堂中久久回蕩,更是從這裡傳到了蹲守在院門外的圍觀者耳中,又仿若一道驚雷般炸響。
在諸多人的期盼中,答案已然正式揭曉!
卻不是大家所猜測的刑部右侍郎,亦不是傳聞中的戶部左右侍郎,而是毫無征兆的禮部左侍郎,周朝時期的少宗伯。
這個聲音剛剛落下,全場俱驚。
跪在堂下的官吏再也顧不得吐糟這位拖沓的李公公,顯得難以置信地扭頭望向左右,仿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少宗伯?
禮部左侍郎?
這是無數詞臣奮鬥二十年都無法指染的位置,在六部侍郎中亦是顯赫的存在。
哪怕是李春芳,雖然他是嘉靖二十六年的狀元郎,亦是受到皇上的恩寵,但走到禮部侍郎的位置的時候,亦是花費了十餘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