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有點懵了,冉東小心翼翼地問:“二哥,剛剛你一陣洋文說什麼了?
”曹躍将前後的話說給了他們,冉東驚訝地道:“大人,沒想到你居然會說洋文?
”
曹躍道:“我師傅會一些,教過我。
”
“你師傅真厲害啊。
”呂叫驢在一旁說道。
“是啊。
”曹躍胡謅八列道,“可惜他隻教了我三年就去世了。
”
“這才叫隐士高人。
”呂叫驢贊道。
冉東雖然懷疑,但是除了一個神秘的師傅,土生土長的曹二郎能講一口英文,也沒有别的原因了。
難道二郎神教他的?
二郎神不是中國神仙嗎?
怎麼可能會洋文呢,神仙也要說洋文?
估計天生的神仙也有邊際,中國神仙遇到外國神仙,也要學語言。
回到客棧之後,曹躍将自己的經過簡要的說了一下,除了辛洛和狗娃明天繼續跟蹤湖北漢陽兵工廠的那個可惡督理之外,其餘人跟着他去送銀子簽合同。
次日,刻好了蘿蔔印章,曹躍帶着手下人來到怡和洋行,在和夏普林交換了合同之後,曹躍對這全英文合同開始挑刺,說這裡語法不對,那裡寫的不好,弄得夏普林小心翼翼倍感壓力,三繞兩繞,被曹躍忽悠得夠嗆。
最後,曹躍以兩千六百兩的首付款,首先帶走120支槍和十萬發子彈以及120根備用槍管、槍布、槍油若幹。
說實話,按照實際價格,這些武器要六千兩銀子,卻被曹躍連哄帶騙,并委以各種承諾給糊弄的五迷三道,居然答應了這單生意。
一直到曹躍他們回到了陝西,夏普林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或許上當了……
曹躍等人将武器帶回到旅館之後,便開始計劃收拾收拾那個侮辱他們的督理了。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得知了那督理的生活規律,曹躍便帶着康成和呂叫驢,由狗娃帶路追蹤起來那督理。
今天那督理下了工之後倒是沒去大煙館,而是去了煙花巷。
于是曹躍等人跟着他來到煙花巷子,進了一家叫做柳雲班的地方。
這督理在柳雲班包了一個小花旦叫蓮兒,兩人正在吃喝唱曲兒,曹躍帶着人蒙着臉從窗子跳了進來,那蓮兒剛要說話,隻聽見曹躍用四川話道:“姑娘噻,你要是叫喊啷個,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你的忌日了噻。
”蓮兒頓時不敢說話了,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那督理連忙跪在地上說:“諸位好漢,可否問一下是四川哪個袍哥座下?
鄙人在四川袍哥中也是有身份的,被人排行行字輩……”
曹躍又用四川話說:“啷個袍哥?
老子是獨行俠噻!
乖乖地交出銀子,否則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
“我有錢,我有錢。
”那督理連忙翻開口袋,掏出一把碎銀子,“八十兩夠不夠?
”
“八十兩銀子?
你個錘子的命就值八十兩銀子?
”曹躍道,“八十兩夠留個全屍。
”呂叫驢在一旁将蓮兒捆綁好了,康成抽出刀來,慢慢走向那督理。
曹躍道:“兄弟噻,有名啥都有,沒命啥都沒有了。
你要是死了個啷個,這小騷娘們别人騎咯,你圖個啥。
我看你旁邊挂着衣服褂子,也是個大官兒噻,怎麼不能弄點錢快活?
咋這麼死心眼噻?
”
督理吓壞了,道:“我……我……我……”他顫顫巍巍地把床頭打開,拿出一個盒子,哭喪着臉說:“這些金銀珠寶……”
“不夠。
”
“大爺,我真沒有了。
”
曹躍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然後把刀放在耳朵上,說:“你個錘子!
不曉得耳朵掉了接不接得上?
”
“接不上,接不上啊。
”督理哭道,“我還有錢。
”他打開盒子下一層,這盒子居然是夾層,裡面是外國貨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