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一直下,我拎着行李看着他們為我送行,我的臉上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流下。
我揮手上車!
車子在駛向營區大門的時候,突然響起緊急警報聲。
不一會兒,軍車行駛了過來,我急忙讓停車,我下車看着他們。
“安甯,”我回過頭看見偵察營的汽車,史俊正把手伸到車外,我快速跑了過去上了車。
史俊給我讓了一些位置讓我坐下。
“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看到車裡都是救生圈,鍬,鎬,繩索問道。
“說是因為台風,市區發生了嚴重内澇,當地政府求助到總部,總部派我們去救援。
”回答我的是許黑子。
“我說你怎麼又上來了?
你還不抓緊去車站。
高鐵馬上就要開了。
”許黑子生氣的說道。
“幹嘛?
你要趕我走?
我現在還是這個基地的兵!
”我看着許黑子沒好氣的說道。
車子在逐漸減速,所有人開始好奇探頭張望,“下車,下車,拿好工具快點下車。
”徐營長催促偵察營的人下車。
徐營長看到我愣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麼,讓人給我找了一件救生衣穿上。
拿着繩索和鐵鍬跟随其他人來到前面一看,原來是山體滑坡把路給堵上了。
偵察營的人快速上前清理路面确保車輛通過。
雨越下越大,給清理路面帶來很大困擾,因為不停的從山上滾落石塊和泥土。
“報告營長,首長命令我們和兩栖裝甲營火速輕裝前進,路面由後面的工兵營和後勤保障營的人負責。
”通訊兵找到徐營長說道。
“給旅部回電,就說我們偵察營堅決完成任務。
”
“全營集合。
”徐營長大吼一聲,所有人快速站好。
“目标市區,跑步前進出發。
”徐營長頂着大雨帶頭向前跑去,偵察營的戰士快速跟上,後面是兩栖裝甲營的戰士。
我們頂着狂風暴雨狂奔,不停的有從旁邊的山上滾落石塊,或者被風刮倒的樹木倒在路上,或者泥土在被雨水沖刷下流向路面。
我們有些戰士因躲閃不及被石塊砸中,或是被樹木刮傷。
在雨中奔跑了三個小時,終于趕到了市區附近,通往市區的道路已經被水淹沒。
黃色的水一直向市區沿伸。
到處都是百姓站在齊腰深的水裡抓住堅固的物品,防止自己被水流沖走。
營長看到情況危急,“救人。
”
“是”所有人都向前沖去。
我跟着許黑子的那個排,我将繩索系在自己的身上,另外一頭交到其他人手裡拽着我,我緩慢的向水中走去,我艱難的走在水中。
在這一刻我忘記了危險,忘記了我是誰的兒子,我知道我自己是軍人,是屬于老百姓的軍人。
我終于走到一處樹木的地方,上面是一個小女孩,她的媽媽就站在樹的旁邊,已經筋疲力盡。
看到我之後突然心中一輕,再也堅持不住了,手松開了,身體就要倒下。
我急忙拉住她,一邊要防止她被水沖走,還要将繩索固定在樹上,我艱難的将繩索綁好之後,給後面的戰友一個手勢,然後将我的救生衣解下來給孩子的媽媽穿上,将固定在樹上。
我将女孩抱在懷裡,兩眼淚汪汪的看着我,之後抱住我的脖子,趴在我的肩膀上。
我抱着女孩緩慢的向回走,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将孩子遞給我的戰友,然後将女孩一點點傳遞上岸。
我再次返回女孩的媽媽身邊,攙扶她拽着繩索,艱難的向回走。
中間女孩媽媽因為體力透支,忽然一下摔倒,連帶我跟着一起摔倒。
岸上的史俊看見,不顧一切想要沖過來,被許黑子讓人給攔住了。
水下的水流更加洶湧,我過了好久我才從水裡掙紮站了起來,我也把女孩的媽媽順勢給拉起來。
我大口的呼吸,差點被憋死,女孩的媽媽不停的咳嗽,被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