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滿載而歸
唉~
回到帷帳中的皇後幽幽的歎了一口氣。
這收心臣子的事情,原本是男人的事情,現在卻要她一介女流來做。
陛下尚且年幼,而他的兄長又不能完全掌握朝堂。
如今見到趙越有才學,身後又是天水趙氏這樣的方鎮世家,若是他兄長庾亮能夠得到天水趙氏的支持,那麼在地方兵力上,便與琅琊王氏相差無幾了。
加之有台省大權,中樞機有任命之權,我那位兄長,總該可以勝券在握了罷?
庾文君揉了揉白皙的額頭,卻是不再言語了。
在明黃色帷帳外的趙越也是識趣,當場表明去意。
三樓都闖過了一遍,手上帶着寶劍,又喝了太後親自斟滿的酒,趙越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了。
今日在這新亭詩會上收獲的名聲,夠别人花上十年光景了!
趙越前一腳方才離開三樓,後一腳,穿回襦裙的遂安縣主司馬興男便走入帷帳之中了。
“母後,那家夥不就是尋常少年而已?
你為何又是贈劍,又是斟酒?
那豆芽菜豈會受得住?
”
庾文君将司馬興男攬在懷中,她身形豐腴,方才二十多歲,正是女人家最好的年華,如今卻已成太後,守活寡了。
“若是尋常少年,我又如何會如此待他?
能在詩會揚名,又能連闖兩樓,便是阮孚都不能過,唯獨他過,這不是有才學?
況且...他連你的香囊都能拿去,又如何能說是尋常少年?
”
司馬興男頭埋在庾文君雄偉的山峰之中,不敢擡頭看自己的母親。
“哼,是本公主一不小心,方才...方才中了他的招。
”
司馬興男把頭埋深了不少,她語氣中氣不足,很難讓人信服她說的話。
“可父皇平日佩戴的寶劍,怎麼能送給那豆芽菜?
這是多大的殊榮?
”
庾文君輕笑一聲,說道:“我說那是陛下常配寶劍,那便是了?
那是你舅舅今日送給我的。
”
“哦!
”
司馬興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母後如此做,是要讓他豆芽菜感恩涕零,以後都聽母後的話,可是?
”
庾文君輕輕點頭,說道:“趙家郎君聰慧過人,又背靠天水趙氏,若能收他的心,你舅舅就好過太多了。
”
司馬興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她可不關心收不收心的事情,她隻關心趙越....腰間的香囊!
在她心裡,那個香囊,她一定要拿回來的!
一定!
她暗自給自己打氣!
....
樓外流觞曲水之中,衆人望眼欲穿。
尤其是祖道重,雙手緊緊的攥着。
怎麼還不出來!
這趙越怎麼還不出來?
這麼久了!
難道真的給他闖過二樓去了?
不...
那小子雖然有才學,但才學不至于比得過阮孚的,阮孚都過不了的關,他憑什麼過得去?
但...
時間過了這麼久了,不管是他,還是阮孚,都是過了一樓之後迅速被二樓的宋袆掃地出門。
這趙越的情況,與他和阮孚都不一樣。
祖道重眼神閃爍,臉色陰晴不定。
在另外一邊,趙盛心中也是非常緊張,他粗狂的臉上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都擠出了一個川字。
“田叔,這你說麟哥兒能過嗎?
這過了這麼久,都一點消息都沒有...不會...麟哥兒在裡面出了什麼意外?
”
田七看着趙盛這熱鍋螞蟻的模樣,心中倒還是非常鎮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