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不願的葉青看着白純,今日裡像是被三嬸附身了一樣,在自己跟那個背包跟前唠叨了半天。
總之,說了半天的意思就是,我是你嫂子,現在這個家裡的一切,都該由我做主,你還未成家,她就有責任照顧、管教自己。
所以經過了近二十分鐘的長篇大論後,白純終于在心中認為,她自己已經徹底的在這個家裡,以及葉青的心裡确定了她一家之主的地位。
看着背包裡面的衣服,白純又是一陣的狐疑,這衣服的料子怎麼這麼特殊,而且這顔色怎麼能這麼……這麼模糊呢。
但不管如何,白純也不得不承認,這身衣服的料子确實很好,但她從來沒有見過。
特别是當葉青随手把那迷彩作戰服,往院子裡柴垛旁邊的雜草中一扔,整件衣服瞬間仿佛就跟那些雜草融為了一起,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覺那雜草叢中,竟然有一件葉青剛扔進去的衣服。
這讓白純不由得再次瞪大了明亮美麗的雙眼,對于小叔子的這些東西,以及小叔子的過往,更是充滿了好奇心。
至于那雙被白純後來拿在手裡的靴子,白純同樣是第一次看見這種鞋,特别是那鞋帶以及作戰靴旁邊可以放置野戰刀的卡扣,更是讓白純百思不得其解,還有那鞋底,白純實在想象不出,這樣的鞋底,是怎麼做成的,是不是穿一輩子也穿不爛呢?
她甚至忘了這是她小叔子穿過的臭鞋,竟不顧那鞋是否有異味兒,拿在手裡仔細的翻看着,甚至連承認了她一家之主身份跟地位的葉青,是何時離開的她都沒注意到。
李橫此時心裡則是叫苦不疊,原本以為燕府裡并沒有多少事兒,葉青沒來也不會有人注意到,甚至連那燕府的總管蘇金生,整整一上午都沒有來過一次。
但誰知道中午吃完飯沒一會兒的功夫,那燕家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就站在了他們的院子門口,告訴他們準備馬車,小姐一會兒出府去拜訪幾個宗親。
萬般無奈之下,在燕府的大門口備好馬車,請了燕大小姐上車後,這位燕小姐便問起了葉都頭的下落。
既然已經答應了給燕府做護衛,保護她這個燕小姐的周全,但怎麼就沒看見他人呢?
無奈之下,李橫隻能找着蹩腳的理由,昨日裡葉都頭回家後就開始鬧起了肚子,早上臉色蒼白,跟大病了一場似的,所以今日裡沒來,在家裡歇息一天。
說完之後,已經護衛着燕府的馬車走上大街的李橫就想哭,因為打臉的事情來的是如此預料不到的快。
在燕家大小姐的指點下,哭喪着臉的李橫,便被迫的看見了無所事事的葉青,剛剛從一家當鋪裡走了出來,而後便站在街道的中央,若有所思的注視着斜對面不遠處的賭場。
這一帶被人們叫做大瓦子,最大的特點便是賭場跟當鋪很多,包括一些不入流的青樓、妓院,茶館酒肆,而且臨安城内的地痞流氓,或者是收保護費的大小幫派,也多盤踞于這一帶。
所以這一帶則是臨安城内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之地,同樣也有富人或者顯貴光顧這裡,但大部分來這裡的,并不是來這裡找樂子,而是因為他們大部分人都是這些當鋪、賭場、青樓、妓院的幕後支持者。
有他們罩着的賭場、青樓,自然是可以少交一些保護費給那些大小幫派,或者是可以不交。
所以葉青出現在這裡時,馬車裡的燕傾城,對于葉青在心中的印象更是直線下降。
不用猜都知道,這個葉青一定是個賭徒,剛剛從當鋪裡出來,然後就站在街道中間望着賭場發愣,顯然是又把什麼東西給當了,這就打算拐個彎兒,繼續給人家賭場把當的銀子送過去。
從當鋪裡出來的葉青,萬萬沒有料到,自己手裡這把在後世,都能賣上一個絕對好價錢的野戰刀,在這個時代,竟然沒有人願意要!
當鋪看了看那把刀,才給他出五十文錢,這簡直就是侮辱這把刀,跟侮辱自己這個穿越者的人格,而且掌櫃的還說是看在他是禁軍的份兒上,才給這麼高的價。
所以從當鋪走出來後,一身便服的葉青,便看見了賭場,但賭場他不熟啊,即便是上一世,鬥個地主他都能欠好多好多分,而且十把九輸,剩下的一把還是抱别人大腿才能赢一次。
但即便是如此,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葉青還是發現了一些财源,那就是收保護費,因為剛剛過來的時候,他就看見吳貴從一家青樓的老鸨子手裡,接過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而後掂了掂分量,就心滿意足的揣進懷裡,在老鸨子的阿谀奉承之下,歡快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