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富饒牧場
傍晚時分,絢麗的晚霞映滿天空。
紅河谷莊園
巡視了牧場的西南部邊界,大群馬隊返回引來一片又一片的歡呼聲,李福壽的手在半空中虛畫了一個圈,喊道;
“解散,晚上升起篝火,大夥喝酒烤羊肉。
”
“喲呵……”
騎士們大聲的怪叫起來,站在馬上就歡快的扭動屁股慶賀,帶動歡樂氣氛達到高潮。
李福壽在莊園門口翻身下馬,自然有男黑奴把渾身汗津津的馬匹牽下去照料。
他大步走進屋内,堅硬馬靴踩在地闆上發出沉悶響聲,黑人女侍應克莉斯連忙上前接過牛仔帽和披風,另一名黑人女待應瑪麗端上熱氣騰騰的咖啡。
李福壽一屁股坐在柔軟的椅子上,喝了一口香濃的咖啡感覺暖意洋洋,點頭說道;
“瑪麗,咖啡煮的不錯。
”
“回禀主人,這咖啡是克莉斯煮的,我笨手笨腳的還沒有學會。
”
“嗯,下去吧。
”
李福壽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兩名女奴躬身行禮之後退下了。
從澳洲前往歐洲的船票極其昂貴,價值遠超一名黑奴,纨绔子弟歐文可沒有好心幫黑奴支付這筆昂貴費用,全都當作添頭送給了下一任主人李福壽。
遺留下來的黑奴和白人牛仔,紅河谷牧場通通接收下來。
整個牧場有64名黑奴,其中13名是女性,男黑奴在牧場裡作一些照料牲畜的繁重工作,女黑奴負責擠奶,打掃庭院和飼喂家禽,清洗衣服及後廚。
幾個年輕漂亮的女性黑奴負責照料主人起居,互相間分工明确,稍有錯誤就會受到嚴厲懲罰,從餓肚子到鞭打,甚至斷手斷腳。
白人牛仔的待遇就要好得多,可以結婚擁有獨立家庭,在牧場工作也有收入,屬于自由雇工。
自從華人莊園主購買紅河谷牧場之後,一些不願意在華人牧場主手下幹活的白人牛仔相繼離開,隻剩下30多名已經成家立業的白人牛仔留了下來。
事實上,除了這裡他們也無處可去。
這就是現在澳洲牧場的普遍狀況,大量使用黑奴以降低成本,在資本積累的原始階段,每一個英鎊都充斥着罪惡和皿汗。
紅河谷牧場如此大規模的畜群,僅靠三十幾個白人牛仔可照應不過來,牧場正在大規模招募華人牛仔照看十幾萬頭羊,幾百匹馬和二千多頭牛。
早些年來到澳洲的華人淘金者,學會騎馬和開槍幾乎是基本技能。
在這個沒有汽車的年代,很多華人自由淘金者自備馬匹前往金礦場,并攜帶武器防止被白人和野獸襲擊。
因此,紅河谷牧場的招募進展相當順利,很多厭倦金礦危險生涯的華人牛仔踴躍報名。
牧場從中挑選一批為人正直,忠厚肯幹的人手補充,很快補齊了短闆。
在廣袤的昆士蘭荒野上,有大群的野馬和野驢,還有成群結隊的袋狼和野狗,因此必須有足夠的人手保護畜群,免遭野獸的禍害。
每隔上幾天
牧場都會組織槍手大規模的狩獵,清除荒原上遊蕩的袋狼,野豬和野狗群,這是牧場重要的日常工作。
房間裡
李福壽悠閑的品嘗着咖啡,坐在柔軟的靠椅上欣賞壯麗的夕陽景色,沒過多久一陣濃重的困意襲來,坐在椅子上便沉沉睡去。
克莉斯輕手輕腳的走過來,手裡拿着純羊毛薄毯蓋在他的身上,仔細檢查了下蓋的嚴實了,方才蹑手蹑腳的離開,生怕動靜稍大驚醒了主人。
第二天清晨
李福壽在德裔建築師費爾巴哈-康德以及老麥克與何守田等人的陪同下,巡察正在大興土木修建的房舍,碼頭,一副興緻盎然的樣子。
費爾巴哈-康德是一位嚴謹而富有經驗的建築師,曾主持建造悉尼市政廳和坎培拉市聖瑪麗大教堂,他戴着圓形金邊眼鏡,留着普魯士人标志性的大胡子,對細節嚴苛到令人發指。
正是因為這種極端負責的态度,讓李福壽放心的将工程建設全權委托給他。
事實證明,工程建設推進的非常順利,質量無可挑剔。
600名華人勞工分散在各處建設工地,其中以水庫工地為主,集中了接近400名勞工幹得熱火朝天,幾十輛牛車往來其間,運輸大量原木和巨石,已經呈現出攔河壩的雛形。
“李先生,我還需要最少150名木匠,200名泥瓦工,以及其他的人手,總數不低于500人,才能夠在明年八月份之前完成一系列的建設工程。
”
“哦,這些人手還不夠嗎?
”
“是的,我非常贊賞東方人的踏實肯幹,是每一位建築師都喜歡的合格工人,幾乎能夠抵得上一個普魯士人。
”費爾巴哈-康德的誇獎都幹巴巴帶着普魯士味道,目光鷹隼一般的掃過工地;“經過我的嚴謹計算,必須要使用更多的人手才能按時完成,請相信我的專業。
”
費爾巴哈-康德從身上的牛皮袋裡拿出一疊紙,上面手工畫着各種建築圖案,還有大量計算的數字,密密麻麻看起來像是天書一般。
李福壽拿過來看了下,大多是關于建築的承力結構和使用土方量計算,還有晦澀難懂的德文專有名詞,他簡單翻了一下便遞回給費爾巴哈-康德,顯得興緻缺缺。
“好吧,這件事交給何守田去辦,盡快招募建築師需要的人手,第2批工人數量就暫定600人好了,希望能夠盡早完成這一切。
”
“知道了少爺,我等會兒就帶人去布裡斯班,盡快把需要的人手送過來。
”何守田躬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