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酒館交鋒
在這個寒冷冬日
經過動員福臨門飯店迅速行動起來,紛紛加強戒備,夥計們把槍支暗藏在櫃台裡防止敵人突襲,并撒出大量的耳目探聽動靜。
表面看來似乎與平常無異,其實完全被緊張氛圍籠罩。
切菜斬到手的,端盤子撞到人的,鍋上燒糊了燒焦了的層出不窮,第一次遇到如此危險情況,飯店夥計們應對起來難免驚慌失措,很有些風聲鶴吠的樣子。
在所有人惶惶不安的時候,洪門嚴密的組織體系展現了巨大作用,把原本一盤散沙的華人凝成了一股繩。
從外堂堂主到下面的各個小頭目起到了主心骨的作用,互相間寬解安慰,給洪門兄弟們打氣,自發宣傳白人對華工的盤剝虐待暴行,鼓舞洪門兄弟們的鬥志。
大家都是兩條腿兩個胳膊一個腦袋,咱們背靠着洪門數千兄弟,憑啥怕他們?
無形中,對于初次經曆這些的洪門兄弟來說也是一次實戰演練。
就在外面風雨飄搖之際
紅河谷牧場緊鑼密鼓的與各方相熟人士聯系,一方面展示自己的力量,另一方面竭力尋求和平解決方案,通過州移民署長官韋克斯福德先生聯系到了州長弗蘭克,定下了面談的時間。
福臨門飯店總部
李福壽身上穿着帶有細密褶皺的淺色絲綢襯衫,用金色袖扣扣好衣袖,從室内大步走了出來。
“主人,您的禮服……”
女黑奴克莉斯手上拿着定制的高檔燕尾服追了出來,李福壽站在房間中央,在克莉斯的服侍下穿上禮服,腳下皮鞋擦得锃亮。
克莉斯小心翼翼的把燕尾服後方每一個褶皺抹平,然後轉到前面,幫着調整衣着上的細微之處。
李福壽的個頭很高,頭一低就看到克莉斯開叉的領口裡溝壑深深,豐滿兇脯的已經壓抑不住了,一股少女幽香襲來,讓他有些口幹舌燥。
“那個……我自己來吧。
”
明顯感覺到了生理反應,李福壽掩飾的轉過身整理衣領上的蝴蝶結,語氣淡淡的吩咐道;
“去看一下馬車準備好了沒有,今天的會談很重要,可不能遲到了。
”
“遵命,我的主人。
”
克莉斯動作輕盈的行個屈膝禮,轉身離開的時候嘴角浮現出一絲快樂的微笑。
聽到克莉斯一路小跑的腳步聲遠去,就像個歡快的小燕子,李福壽無奈的搖了搖頭;
漂亮女黑奴的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克莉斯領口開叉變大了,像有潔癖一樣每天都洗澡,并且在洗澡水裡放上蘇合香、沒藥、楓子香、郁金香和橄榄油,因此,她總是帶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體香。
作為牧場主的貼身女仆,一切花費都不受限制,可以把兩個便士一束的郁金香鮮花放在洗澡水裡,每天都使用。
李福壽無意于糾正這些,他知道在這個年代作為一名女黑奴,命運注定悲慘,且讓克莉斯少女時代快活些吧!
即便是自由黑人,走在大街上如果膽敢盯着白人女性看,立馬會被身邊白種男子用手杖打得頭破皿流,甚至有可能被挂在路邊的樹上吊死。
在歐洲的城市中,黑人甚至被當做野獸展覽。
南北内戰之後,美國在廢墟中舔舐着身上的傷口慢慢恢複,南方種植園黑人獲得了自由,卻無法避免無處不在的偏見和歧視……
這是一個充滿極度偏見的年代,是人類文明發展過程中必然經曆的陣痛,絕非任何個人力量可以改變。
李福壽沒有膽量去觸碰這根敏感神經,這個時代的流落海外華人比白人好不了多少,一方面飽受到白人的欺壓,卻隻能忍辱負重。
另一方面,華人嚴重的男尊女卑思想和天朝上國意識根深蒂固,南蠻,北狄,東夷,西戎,域外全都是蠻夷之輩,至于黑人更是等而下之……
别看李福壽如今威風八面,可一旦與女黑奴傳出什麼風花雪月的事,人設立馬就崩塌了,這就是時代的局限。
别說白人恥笑,就連華人基本盤都不可能再擁戴這位龍頭老大,辛苦營造的一切勢力都将轉眼間分崩離析。
歸根到底
用财富和幫會這條線凝結起來的華人新勢力,崛起時間太短,底蘊太薄,經不住風吹浪打的侵襲。
李福壽搖了搖頭,把轉瞬間浮上腦海的念頭斬斷,拿起手杖和圓頂高禮帽走出房間。
今天,他要和弗蘭克州長好好談一談。
街邊小酒館
這是一個原木風格的酒館,厚重的吧台,桌椅全都是大塊昆士蘭州特産香樟木,這種硬木質地非常堅硬,本身蘊含着淡淡的樟木香味,福臨門飯店所用的切肉案闆都是這種香樟木制成。
佛蘭克僅僅帶了一個助手亞倫-約翰遜,兩人坐在酒館靠裡的一個桌子上,正在悠閑的品嘗着法國莊園出産的葡萄酒。
看見李福壽一行30餘人大張旗鼓的來到酒館門口,弗蘭克州長眉頭明顯的皺了起來,露出厭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