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新方針(中)
“斯大林不是洪水猛獸,遠沒有那麼可怕,别說我還沒和他接觸,就算接觸了又如何?
每個政治領袖都應該是現實主義者。
”霍夫曼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比劃着敵我雙方态勢,“我們占領了俄國最為精華的地區,包括了他們40%的人口,60%的工業資源和生産能力,你們覺得如果議和我應該退還給斯大林多少?
退得少斯大林不滿意,退得多你們能滿意?
而且我堅持認為議和的必要條件是要将對方削弱到不能再對我們構成威脅為止——比方說法國人打敗後就很老實,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與他們議和,甚至給他們一個優惠條件。
局面你們也看見了,法國占領區非常安定、和諧,沒半點硝煙味,頂多有幾隻抵抗組織的蒼蠅在嗡嗡叫,但那不是主流。
”
衆人紛紛點頭,法國占領區秩序是比較好的,一方面因為德軍比較尊重法國人,最起碼行事有規則不随意,另一方面是因為德國給法國開的停戰條件不算苛刻——連法國人自己都認為比當年法國開給德國的停戰條件要優厚得多。
現在德國軍官能在香榭麗舍大街上悠閑地喝咖啡而不必擔心突然襲擊,龍德施泰德領導下的西線集團軍駐紮在法國腹地的軍事力量(除去大西洋壁壘和空軍防禦力量)隻有1個師,但法國人半點異動也沒有。
“但俄國人離法國人這個狀态還差得很遠。
上次大戰俄國人向帝國求和并簽訂了《布列斯特條約》,可不到3年就全面撕毀了條約,後來其控制的領土甚至比1918年還要大。
可見如果我不将俄國人打痛、打倒、打服,哪怕明天斯大林答應簽了城下之盟也是暫時的,他恢複元氣後一定會反撲過來,到時候誰來帶領德意志人民抵抗?
”霍夫曼用嚴肅的眼神掃視了全場。
“是你們還是我?
或者是我們的子孫後代?
先生們,我們要對曆史和未來負責,我們不能将屬于自己的職責推給下一代。
”
衆人面面相觑。
元首這話說得大家無言以對。
幾個将領包括凱特爾本人在内原本想法是一緻的,多少還帶着一點兒軍人獨有的天真:對蘇戰争已取得了豐碩的成果。
如果斯大林能答應就地停火議和也不失為一個好結果。
可元首的話更有道理,就地停戰議和俄國人能答應麼?
俄國人的盟友英國人與美國人能答應麼?
即便斯大林暫時答應了這麼苛刻的要求,按俄國人的性子他們能忍下去?
如果打算過20年再打一場,那還是趁目前局勢占優将這次大戰打到底算了。
一直傾聽着霍夫曼發言而沒有出聲的戈培爾忽然站立起來表态:“元首剛才的發言是基于對曆史的充分概括,基于對未來的高瞻遠矚,我們和布爾什維克之間是不共戴天的仇敵,********的鴻溝表明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制度、兩種命運和兩種前途,我們必須堅持将對蘇戰争貫徹到底。
停戰也好。
議和也好,如同當初簽署《蘇德互不侵犯條約》一樣都是元首為德意志人民最根本利益而采取的權宜之計。
我堅決贊同并擁護元首的主戰:斯大林一天不屈服,我們就打到他屈服為止!
”
一聽戈培爾的發言衆人才恍然大悟,一個個站立起來表忠心。
“其實我今天可以說,對蘇戰争不是我們挑起的,是斯大林逼迫我們這麼做的,不信?
”霍夫曼就說,“你們想想波蘭戰役時俄國人做了些什麼就能懂的——在我們吸引波蘭主力并取得壓倒性優勢的時候,斯大林像小偷一樣把波蘭東部偷走了。
再想想俄國人對匈牙利的壓迫,對羅馬尼亞比薩拉比亞的攫取。
對波羅的海三國的吞并,對芬蘭的入侵就可以知道斯大林對領土的欲望是永不滿足的,如果放任他占領東歐或者俄國勢力在東歐占據優勢。
下一個鬥争矛頭會對準誰——毫無疑問是我們!
如果我不是借着去年的良好機會打過去,說不定今天我們就在這裡讨論該如何應對從東面滾滾而來的紅色鐵流了——你們願意充當主動進攻的一方還是願意承受被動抵禦的後果?
”
“還有,對美國人的戰争也不是我想要的,是美國人強加給我們的。
你們以為我跟在日本人背後對美國宣戰是瞎胡鬧?
我有這麼傻?
”霍夫曼敲擊着桌子提高衆人的注意力,“如果美國人不是明裡暗裡給英國人送物資、送軍火、送裝備,我們與美國的關系會惡化?
當我們與英國人交戰的時候,美國人一邊免費甚至還包運輸給丘吉爾輸送軍火和物資,一邊還指手畫腳地指責我們不能違反國際公約攻擊中立國船隻——這種行為稱得上正當?
羅斯福用美國的錢,美國的槍。
美國的資源借英國人、俄國人的手來殺害德意志人民,對這種行為你們能忍?
反正我是不能忍!
我們要有全局思維。
美國人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先挑唆你們開戰賣軍火賺錢,然後瞅準機會自己下場攫取利益。
沒有借口就制造借口,美西戰争中的‘緬因号’,上次大戰中那條美國船真的是被敵對方擊沉的?
我看未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