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再說鐘毅。
在招寶山要塞的工地上呆了半天,直到下午才動身返回市裡。
當鐘毅再次回到市裡時,發現老三區的街道已經重新變空曠,原本露宿在街上或者在街頭搭帳篷居住的難民已經全部不見了。
當然,這些難民不是離開了鄞江,而是搬去了鄞西的地窩區。
現在,繼海曙、江北以及江東這三個老區之後,鄞江市又新增了鄞江新區及地窩區,當然,地窩區并不是官方稱呼,但是民間已經叫開了。
剛回到辦公室坐下還不到五分鐘,外面就響起咚咚的腳步聲。
接着,财政局長陳紀銘的身影就急匆匆走進來,而且一進來就跟鐘毅叫苦。
“市長,這個财政局長我沒法再當了!
”陳紀銘苦着個臉叫道,“真沒法當了!
”
“這又是怎麼了?
你這财政局長不當得挺好的?
”鐘毅訝然道,“怎麼就沒法當了?
”
“開銷太大了,各項開銷實在太大了!
”陳紀銘肉疼不已的說道,“我的市長,你知道上個月咱們市财政支出多少嗎?
”
鐘毅一拍腦門,汗顔道:“這個我還真是沒注意。
”
“我就知道你想不起來。
”陳紀銘搖搖頭,又道,“我告訴你吧,上個月咱們市财政支出一共五千兩百萬元,其中庶務支出約合兩千兩百餘萬,營建招寶山、金雞山要塞支出兩千五百餘萬元,另外支付張家建築公司工程款五百餘萬元。
”
鐘毅聽了之後瞠目結舌,原本他還以為,抄了陳家、裘家以及十幾家糧商後,市财政怎麼也能寬松幾個月,卻萬沒有想到,隻一個月就見了底!
陳紀銘也說道:“得虧昨天老曹送來了價值五千多萬的金銀珠寶,要不然從這個月咱們市财政就得開天窗!
”
鐘毅皺眉說道:“怎麼會這麼多?
”
“可不就是這麼大開支?
”陳紀銘一筆一筆的算道,“張家建築公司的工程款已經拖欠了幾千萬,再拖欠,你老丈人家隻怕是就要破産清算了!
就這五百萬,還隻是拖欠工程款的一小部分,大頭都還沒付呢。
”
鐘毅輕輕颔首,這個情況他知道。
原本就說好的,鄞江新區的工程,老張家需要墊資,但既便墊資,市政府也不可能一點錢都不付,眼下鄞江新區的三通一平工程已經全面鋪開,張家建築公司每天都要往整個項目裡投入幾十上百萬,市财政再不給錢真的快要頂不住了。
當下鐘毅又道:“要塞那邊不說,庶務開支怎麼多了這麼多?
”
鐘毅分明記得,他剛到鄞江之時,每月的庶務開支才50多萬!
怎麼半年不到,每個月的庶務開支就激增到了兩千兩百多萬元?
“庶務開支多嗎?
其實一點不多!
”陳紀銘拍着手道,“市長你也不想想,你剛來鄞江的時候,警察局一共才多少人?
五百人都不到!
可是現在呢?
現在的鄞江警察總隊已經激增到五千多人,足足增加了十倍!
”
鐘毅皺眉說道:“就算增加十倍,每人每月支四十元,五千人也不過才二十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