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仲鍼有些懵。
一百多個小瓷瓶整齊的擺放在木盒子裡,但是木盒子卻不蓋蓋。
“一百三十個。
”
他很委屈的數了三遍,确定不會再錯了。
“辛苦了。
”
沈安絲毫沒覺得壓榨童工有什麼不對,他挑眉道:“出發!
”
十三輛馬車出發了,氣勢非凡。
王天德跟在沈安的身邊,眼中全是星星,憧憬着未來的美好日子。
“一輛馬車才拉十瓶香露,這個會不會太無恥了些?
”
“這是進貢給官家的東西,别說十瓶,一輛馬車拉一瓶都不為過。
”
沈安走到一輛馬車的邊上,伸手扶了一下木盒子,然後拿起一瓶香露聞了聞。
王天德看着木盒子外面貼着的紙,有些難為情的道:“這字太大了。
”
沈安把那小的可憐的香露放進去,看了一眼那張紙,說道:“我還嫌小了些。
”
那張大紙上寫着兩個大字:暗香!
十三輛馬車的氣場實在是太大了,以至于才出去就引來了不少人旁觀。
“暗香!
”
“這字不咋滴!
”
“這面還有呢!
”
“這什麼字?
”
“皇室特供!
”
“是香露……”
“香露竟然要進貢給官家了?
”
“呸!
官家可不用這東西,上次還呵斥權貴子弟塗脂抹粉來着。
”
“那就是宮中的貴人們,咦!
咱們竟然能和宮中的貴人們用一種香露啊!
”
“……”
馬車一路招搖着到了宮門外,先前接到通知的陳忠珩已經在等着了。
從看到第一輛馬車開始,陳忠珩的眼皮子就在狂跳着,狂喜的模樣讓邊上的侍衛都忍不住為他賀喜,還以為他是得了什麼好差事。
十三輛馬車,一百三十瓶,這一瓶得多大!
?
“陳都知,我等來交貨了。
”
沈安隔得老遠就開始打招呼,及近更是親熱的讓人以為陳忠珩是他在宮中的哥哥。
等陳忠珩一看那木盒子裡的瓶子時,臉上的笑容就變成了冰山。
他拿起一瓶怒道:“就這麼小?
”
“不小了!
”
沈安從懷裡摸出一瓶香露,說道:“這是外面賣的瓶子,比比看誰小。
咱對官家那可是忠心耿耿啊!
一文錢不掙不說,虧本把老底都快掏空了,再這樣下去這日子可沒法過了,陳都知是不是去和官家說說,順帶也提提價……哎!
陳都知,别走啊!
”
旋即汴梁城中又爆出了個大消息,沈安弄的香露竟然成為了貢品,宮中的娘子們從此将用上那香味清幽的香露。
無數女人在腦補着香露的優雅,然後就擠爆了暗香的店鋪。
“賣完了!
本月的賣完了!
”
王天德得意洋洋的喊道:“諸位下月請早,本月最後的存貨都進了宮,沒了,都沒了。
”
人群紛湧而至,然後又失望的準備回去。
大門外,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悄然走到一個婦人的身邊,低聲道:“娘子可要香露嗎?
”
婦人的眼睛一亮,問道:“可是真的?
多少?
”
男子伸出三根手指頭,說道:“真假一聞味道就知道,還能試用。
”
婦人點頭道:“若是真的,貴三成我也要,先拿來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