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錯,太陽也不錯。
可商戶們和華原郡王府的管事都覺得身上發冷。
“沈安他……”
一個商戶顫聲道:“難道他早就察覺了我們的意思?
”
一群人面面相觑,陳斌隐住幸災樂禍說道:“汴梁的炒菜都是他教的,誰能比他更厲害?
”
一個商戶沖着華原郡王府的管事怒道:“都是你們驚動了他,否則他怎會摻和這等事?
”
所有人都想到了華原郡王府綁架小販的事,若非是如此,按照他們對沈安的了解,這厮鐵定不會蹚這趟渾水。
那個管事突然沖了進去,守門的軍士不禁叫喊起來。
“是誰送的?
廚子是誰送的?
”
管事揪住了那個内侍追問着。
内侍回身,然後也不見惱怒。
他甚至還對着追來的軍士搖搖頭,然後才好整以暇的對管事說道:“是汝南郡王府中送來的。
”
管事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然後緩緩回身出來,看着竟像是失魂了一般。
汝南郡王府……趙允讓?
趙允讓總是闆着臉,在宗室内部威望頗高。
他在真宗時期和現在的華原郡王趙允良都曾被接進宮中。
那時候趙祯還未出生,他們倆就是備胎。
後來趙祯出生,備胎自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可兩人都曾經面對着那潑天的富貴,誰會甘心當一個郡王?
趙允讓出宮後蟄伏了一陣,就老老實實地做起了大宗正,宗室中的晚輩都怕他。
今日這麼來一出,汝南郡王這是不甘寂寞了?
那管事如喪考妣的回去了,商戶們都知道奪嫡的事兒要開幕了。
他們自然沒有摻和的份,可身後的大佬卻會提前站隊。
陳斌的身後沒多大的背景,所以最是輕松。
一群人緩緩離開宮門外,氣氛很是凝重。
“沈安竟然和汝南郡王府勾搭上了?
”
這算是個極壞的消息。
……
“我家……我家是汝南郡王府。
”
沈安一直沒問趙仲鍼的出身,這次廚子直接被送進宮後,他就覺得不大對了。
趙仲鍼就像是犯了錯誤般的低着頭。
“我家……我翁翁當年進宮,差點就做了皇帝。
”
這娃有些瘋了,竟然這種話都敢說。
沈安習慣性的拍了他一巴掌,喝道:“這等犯忌諱的話也敢說?
小心官家弄死你。
”
趙仲鍼捂着頭,委屈的道:“我翁翁在家經常說,還罵人。
”
操蛋的趙允讓啊!
沈安覺得這世界有些不可理喻了。
誰敢說自己當年差點搶了當今皇帝的皇位?
他趙允讓就敢!
趙仲鍼委屈的道:“我爹爹四歲就進宮,後來又被送出來了……”
我……
沈安覺得有些暈。
這一家子都曾經做過備胎?
趙仲鍼繼續嘀咕着:“我翁翁愛罵人,我爹爹會突然發病……”
沈安摸摸他的頭頂,心想這娃真是夠可憐的,在這種環境下竟然沒長歪,真的算是老趙家祖上有靈了。
“我娘好厲害……”
沈安聽到這裡,腦子裡突然覺得有根線崩斷了。
“啪!
”
這一巴掌打的很實在,趙仲鍼想想自己沒犯錯,就嚷道:“你還打我!
”
沈安看看自己的手,眼皮子在瘋狂的顫動着。
尼瑪,是左眼還是右眼?
他有些心慌,幾次才确認自己顫抖的是左眼。
左眼跳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