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名叫娜塔莉的少女已經帶着幾個疑似匈牙利革命者的人走上來和克洛伊搭讪了。
“克洛伊,這位是誰?
能給我介紹一下嗎?
”娜塔莉用俏皮而又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赫斯曼。
“路德維希.赫斯曼,我的未婚夫。
”克洛伊并沒有說那個象征貴族身份的“馮”。
在蘇俄,貴族可是不大吃香的存在。
“路德維希,她是娜塔莉.列辛斯卡雅,我的朋友。
”克洛伊道,“她在布爾什維克外國中央同盟工作。
”
“您好,列辛斯卡雅同志。
”赫斯曼微笑着伸出右手和娜塔莉握了一下。
娜塔莉則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歡迎您來俄羅斯,您也是來參加第三國際成立大會的?
”
第三國際很快就要成立了,這是1919年3月的事情。
現在已經是1918年9月了,不少外國革命者正陸陸續續趕來。
“不,不是的。
”赫斯曼笑着指指克洛伊,“我們不是布爾什維克,也不是社會黨或工人黨員,我們隻是俄國布爾什維克的友人。
我聽說列甯同志遇刺,就從裡加連夜趕來了。
”
“哦,那您和克洛伊是在普斯科夫轉車吧?
”
現在沒有從裡加直達莫斯科的火車了,而是要在普斯科夫轉車,這是為了方便布爾什維克控制進出俄羅斯的通道。
雖然從蘇俄逃往國外的道路還沒有被封死,但是已經越來越難走了。
“是的。
”赫斯曼回答,“希望可以立即乘坐上去莫斯科的火車。
”
“那可巧了,現在正好有一列開往莫斯科的專列,是我們布爾什維克中央同盟包下來的。
”娜塔莉.列辛斯卡雅說,“這列火車很棒,上面還有好些個空着的包廂。
我可以請示一下貝拉同志,帶上你們倆。
”
“那真是太好了,娜塔莉,太謝謝你了。
”克洛伊顯得非常開心,她轉頭對赫斯曼說,“中央同盟的一切都是俄羅斯最好的,這下我們可以舒舒服服的到莫斯科了。
”
現在蘇俄轄區内的各種供應已經非常緊張了,連莫斯科和彼得格勒的配給也少到了很難填飽肚子的程度。
而且這個時代的布爾什維克還沒有特權和官僚主義,他們基本上和民衆同甘共苦。
而布爾什維克中央同盟是唯一擁有特殊供應的部門,因為他們要負責招待外國革命者。
俄國布爾什維克對他們可是非常優待和照顧的,在莫斯科的許多外國革命家甚至還給配了馬車。
談話就突然中斷了,有人喊了娜塔莉.列辛斯卡雅的名字。
列辛斯卡雅就讓赫斯曼和克洛伊在“特别通道”出口等待。
然後就帶着幾個匈牙利人向一間挂着“外國中央同盟接待處”的辦公室走去。
“那個娜塔莉是契卡的人?
”辦完通關手續後,赫斯曼低聲問身邊的克洛伊。
“不知道,不過契卡、布爾什維克外國中央同盟、外交人民委員部或者軍事革命委員會,這在俄羅斯來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别。
都是布爾什維克黨的一個機關,它們的工作人員都是布爾什維克黨的戰士。
”
1918年的俄國布爾什維克就是如此強大!
雖然隻有十幾萬或是幾十萬黨員,但是幾乎每個人都是黨的戰士。
這一點,俄國的白衛軍根本不能相比!
他們根本沒有一個領導核心,所謂的“白衛軍”隻是個統稱。
實際上并不存在一支統一的白軍,也沒有可以指揮他們所有人的領袖。
所以白衛軍内部的沖突,一點都不比他們和布爾什維克的沖突來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