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興國怎麼都沒想到會遇到讓自己如此郁悶的事情,即便自己和莊嚴分在不同的分隊,到頭來居然還會扯到一塊,居然也會有競争。
其實從内心角度來說,徐興國真的不想再遇到莊嚴。
隻要莊嚴在,他覺得自己總是倒黴。
這種要命的感覺,還頗有點兒慶父不死魯難未已的意思。
瞧!
這不過是1隊的隊員早上起來按照管理跑個十公裡負重越野而已,居然也能跟3隊的那幫射擊尖子糾纏上。
而且,莊嚴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像影子一樣至始至終一刻不離地跟在了自己的身後。
讨厭!
他心裡暗暗叨念了一句,有意識地加快了步子,将莊嚴甩在身後。
可是沒過多久,莊嚴陰魂不散地又跟上來了。
徐興國隻好再加把勁。
他倒是沒想到,莊嚴居然能跟上自己。
他突然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都小瞧了莊嚴。
這個新兵連時代訓練跟自己又天淵之别的戰友,經過這一年半的訓練,水平已經和自己非常接近了。
從前自己引以為傲的長距離越野,現如今根本占不到什麼便宜。
其實這也不能怪徐興國。
莊嚴在教導隊是一直綁着沙綁腿沙背心的,後來留隊每天無聊都和楊松林一起長跑,帶新兵的時候,新兵跑,莊嚴也跟着跑,同樣綁沙袋。
對于莊嚴來說,綁沙袋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直至重點,徐興國都沒能擺脫莊嚴,倆人幾乎一起到達終點,時間都五十分鐘之内。
倆人你面對面,彎着腰喘大氣,之後又沒說一句,各自回了自己的隊裡。
從那天開始,每天早晨綁着沙綁腿跑十公裡成為1隊和3隊的慣例,而且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阿戴和張大炮倆人總喜歡将兩個隊帶到一起跑。
每天早上,徐興國都要面對很痛苦的時刻,那就是他不得不面對那個如同牛皮糖一樣黏在自己後面的莊嚴。
莊嚴也不超越他,隻是跟着他跑,距離三五米,時近時而遠。
徐興國覺得自己成了莊嚴的參照物,估計莊嚴是故意跟着他,用來提高自己的成績。
在部隊裡跑負重長跑有個技巧,就是你如果不是很厲害的角色,那麼你就得估算一下自己的水平,然後在連隊裡找一個和你水平差不多的,跑的時候不要拼命追,反正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咬住對方不放。
久而久之,你發現有一天自己跟着他很輕松的時候,你可以換一個更好的目标繼續跟随。
在不知不覺中,你的訓練成績就會得到很大的提高。
徐興國當然懂這個竅門。
所以他對莊嚴這種做法十分惱火又無可奈何。
畢竟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整個師部五公裡路線都是大路,誰也沒礙着誰。
于是,徐興國每天忍受着有個幽靈一樣跟在自己身後的家夥,然後總覺得如芒在背,仿佛有人拿着一支上了刺刀的槍,頂在了自己的背後,怎麼跑,怎麼都不自在。
除了每天早晨的十公裡長跑之外,張大炮果然兌現了自己的諾言。
他的訓練方法是莊嚴之前從未遇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