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卉開站在候機大廳15号出口處,不停看着表。
一旁挂着上尉軍銜的嚴肅笑道:“老蘇,你比大姑娘上花轎還緊張呐?
”
蘇卉開說:“這不很久沒見了,也不知道莊嚴這小子變成什麼樣了。
”
嚴肅說:“還能怎樣?
難道還多一隻眼睛?
”
一旁的嚴爽說道:“嚴肅,你還别說,有時候吧,我都覺得你們像他老婆多一些,沒事回到家裡,跟我聊起天,三五句就立馬扯到你們的身上,說你們以前怎麼怎麼樣,怎麼怎麼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有斷袖分桃的癖好。
”
嚴肅說:“姐,你也不能這麼說,男兵的世界和女兵有些不一樣。
你說你吧,就是地方直考上軍校的,沒什麼部隊基層生活經曆,那不一樣,我們是從新兵一起熬過來的,感情深着呢。
”
嚴爽聞言,黛眉一挑,說:“哎?
說起新兵,今天怎麼沒看到白玲玲她老公啊?
他不也是你們一個部隊新兵連裡的難兄難弟?
他不來接飛機?
”
白玲玲的老公就是徐興國。
白玲玲也是部隊子弟,和嚴肅、嚴爽早就認識了。
提到這事,嚴肅顯得有些尴尬了。
嚴爽當然也不知道其中的恩恩怨怨,蘇卉開從前也沒怎麼在嚴爽面前提及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嚴肅不好回答,蘇卉開卻不。
看到自己老婆問起這些事,想想為了避免日後有些什麼誤會,于是幹脆挑明了。
“老婆,你是不知道,我雖然和他們不是一新兵連出來的,但是我知道他們之間的事。
嚴肅呢,和倆人關系都不錯,可是徐興國和莊嚴卻不怎麼對付。
”
頓了頓又道:“不,其實也不算是莊嚴跟徐興國不對付,是徐興國覺得莊嚴跟他不對付。
”
“什麼對付不對付,我怎麼都聽糊塗了?
”嚴爽瞬間感覺這其中關系好複雜。
蘇卉開一時之間也難以解釋清楚,于是又道:“反正啊,今天徐興國沒來就對了,往後你記住這事就好,别犯蠢。
”
“蘇大頭,你說誰蠢來着?
”
嚴爽杏眼一瞪,蘇卉開立馬舉白旗投降。
“我蠢,我蠢,你看我這張嘴。
”
說完,舉手作勢就要親情扇自己的臉。
嚴爽一把抓住蘇卉開的手:“誰讓你扇自己耳光了?
你是我的私有财産,你自己都沒權力扇自己,得經過我同意。
”
轉而又道:“我說蘇卉開,你是成心在我第面前裝可憐是吧?
你這麼幹,是拐着彎給我抹黑呢?
告訴我弟我是個蠻橫無理專斷霸道的女人?
”
蘇卉開咧嘴笑了:“沒那事,我們家嚴爽那是最賢惠的,怎麼可能跟那些河東獅一樣嘛!
”
“嗳嗳嗳,我說你們倆有完沒完?
别在我面前撒狗糧行不行?
别忘了我還單着呢!
有沒有道德了?
還有沒有同情心了?
”
蘇卉開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嚴爽卻說:“弟,說起來,這莊嚴這次過來據說也帶了未婚妻?
”
“對,那姑娘叫林清影,祖父母輩都是老革命了,她爸以前也是部隊的,不過走得早,後來家裡人就沒有在軍界做事,現在都做生意了。
這姑娘聽莊嚴說,文化程度很高,在莫大讀了MBA畢業,現在在地理雜志做攝影師,滿世界跑。
”
“哎喲喂!
”嚴爽說:“這莊嚴是上哪找的那麼好的姑娘,上輩子敲碎多少隻木魚了呀?
”
嚴肅說:“莊嚴一直是個傳奇嘛,他那個女朋友,是在去T國參加集訓之前在總部基地那會兒認識的,當時你也在啊。
”
嚴爽說:“我倒是沒聽說那事,估計是最後階段了,我教完他們T語就離開了,回了總部。
”
“出來了出來了!
”蘇卉開忽然興奮的叫了起來。
嚴肅轉頭朝大門口一看,果然看到莊嚴穿着T恤牛仔褲,背着一個大背囊,拖着一個大行李箱從候機大廳門口走了出來。
身邊一個身材高挑,同樣穿着牛仔褲和同款T恤,戴着一副女式墨鏡,長發飄飄,扣着一頂鴨舌帽的姑娘挽着莊嚴的手臂。
這一看,就知道是情侶裝。
“啧啧,還情侶裝了。
”蘇卉開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莊嚴!
”嚴肅舉起手,朝前走去,一邊喊道:“這兒!
”
莊嚴也看到了嚴肅和蘇卉開還有嚴爽,對旁邊的女孩子說了一句話,然後女孩子松開手,莊嚴放下行李箱,跑了過來。
三人見面都沒啥好說的,先是一個屬于男人的擁抱,然後再相互給對方的兇脯上來兩拳,捶得砰砰作響。
“還行啊,結實嘛!
當軍官了也沒耽誤下來嘛!
”莊嚴捶了兩下嚴肅,說:“我還以為你這個紅三代到了北方,當了軍官就放松了。
”
嚴肅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的是什麼部隊,可能嗎?
”
莊嚴笑道:“對,我差點給忘了。
”
他指着嚴肅,側頭對蘇卉開說:“他們可是王牌裡的王牌啊。
”
“屁,他們軍區的特大我們又不是沒交過手,咱們不輸他們!
”蘇卉開不服。
當兵的都這樣,都吹自己的部隊好,對别人的部隊怎麼都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