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連隊早飯結束帶出去訓練之後,莊嚴去喂豬時出了大事。
他忽然發現豬圈裡所有的豬都顯得不大精神,其中一條最大的豬躺在豬圈的角落裡一動不動,平日裡看到潲水就不要命一樣擠到食槽前面,這會兒病恹恹的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其他豬好像也有些不同尋常,走路的時候搖搖晃晃,就像喝醉了一樣,冷不丁還抽搐幾下,就像個毒瘾已深的瘾君子。
莊嚴吓了一跳,隻好去找朱德康。
“老班長,豬好像……有點不對勁了……”
“什麼不對勁!
?
”朱德康猛地轉過頭,一臉緊張問道:“我昨晚睡覺之前還去看了,它們好好的。
”
莊嚴說:“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一頭豬病了……”
“病了?
!
”
朱德康聽說豬病了,人立即從小闆凳上火箭一樣彈了起來,套着個背心沖出了房門。
“肥七!
”
跑到豬圈旁的朱德康一眼就看到那頭躺在豬圈角落裡,體型最大的那頭肥豬。
朱德康文化水平不高,養了十條豬,他分别給起了外号,從一到十,分别叫“肥大”、“肥二”、“肥三”……
其中養得最好,最胖的那條,就數肥七。
他顧不得髒,推開圍欄直接沖了進去,揪起肥七的豬耳朵,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又看了看周圍的糞便。
“糟了!
怕是急性的豬瘟了!
”
轉過頭,忽然對莊嚴吼道:“還站在那裡幹什麼啊!
?
趕緊去連部,讓衛生員給鎮上的獸醫打電話,讓他趕緊過來!
”
說完,他沖出豬圈,拿起水桶在蓄水池裡打了一桶水,開始瘋狂清掃豬圈。
等莊嚴去了連部回來,朱德康正在給豬分欄。
十條豬,過半數已經出現了嘔吐和拉稀的症狀,隻剩下五條稍微正常點的,可是也無精打采,走路都有點兒晃悠悠的感覺,就像在踩着迪士科的節奏一樣,偶爾還猛的顫抖一下。
“過來幫忙!
”
他抓着肥七的雙蹄,對着莊嚴大喊:“把它搬出來!
”
倆人跑到豬圈裡,吭哧吭哧将那頭最大的七号豬拉了出圈。
躺在豬圈前的草地上,肥七哼哼唧唧地癱在地上,嘴上隻有出氣沒了進氣,眼看是活不成了。
“你是怎麼喂豬的!
?
都給它們喂了什麼!
?
”
看着自己的豬倒下一大片,朱德康心疼的要命。
“你這個屌兵!
去哪都沒好事!
”
莊嚴心裡仿佛被人猛擊了一拳,整個人都麻了,站在原地,兇口堵了什麼東西似的,難受得要死。
他想反駁,可是忽然又發現自己無從反駁。
從新兵連到現在,自己的确都在闖禍。
之前在一班,還連累了一班長尹顯聰,現在來養豬也罷了,結果沒養幾天,發了豬瘟。
他生生咽下了這口氣,不吭不響地和朱德康一起忙活,直至将所有的豬根據病情輕重都分了欄,又洗幹淨了豬圈。
獸醫倒是很快趕到了。
連長張建興和副連長李定也到了。
十條豬,那可不是小數目。
在豬圈了查看了一番後,獸醫給豬打了針。
“醫生,咱們連隊的豬咋回事?
”
作為分管連隊後勤的副連長李定,豬的生死是他最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