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上場的時候沒有掌聲。
在三營,他算是一個争議性極大的人物。
軍事素質好,可是傲氣,加上當年參加集訓後留在教導隊沒有返回原部隊,在許多人的眼中便有了些背叛的味道。
雖然這種想法未免顯得有些狹窄,可軍隊裡對講究的就是忠誠,一日班長,終生班長,一日連長,終生連長。
即便你将來挂上将星做了高級軍官,見到當年的老班長同樣要乖乖敬個禮,響響亮亮地叫上一聲“老班長”或者“老連長”!
這就是部隊的規矩,沒有任何一條條令裡面寫着,可是卻人人都知曉。
看到程浩入場,連長張建興微微地歎了口氣。
“我看……”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指導員蔡朝林和副連長李定,說道:“要不叫阿戴取消這次比武算了。
”
“我也同意連長的看法。
”蔡朝林微微點着頭說:“搞得那麼大,影響多不好。
”
李定是個直腸直肚的人,聽到倆主官這麼說,頓時不樂意了。
“我說連長指導員,憑啥?
革命戰友之間相互切磋軍事技能,這這也是練兵的一種方式啊,現在又不是公然打架鬥毆,隻不過是訓練場比武,多好的一件事啊?
”
他意味深長地笑着,朝訓練場中在做熱身的戴德漢和程浩瞟了一眼。
“我說啊,就讓阿戴顯顯身手好了,這小子下連隊後就一直在師裡參加集訓,恐怕手腳都閑的發癢,何況……”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何況我覺得像程浩這種屌兵,也該有人殺殺他的銳氣了,讓他明白什麼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
不然,他這樣天天壓床鋪,對新兵和其他同志的影響也很壞。
”
張建興和蔡朝林倆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又覺得李定這話裡倒也是有點兒道理。
程浩的确在連隊裡起了很壞的作用,一個不參加任何訓練整天躺床鋪的兵禍害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是連隊的威信。
“行,那就讓他們倆比比好了。
”張建興爽快地拍闆,“但是不能過火,不能搞出事來。
”
一旁的吳漢生聽着幾人的對話,一臉懵逼地問李定:“李副連長,你看起來對阿戴好像很有把握啊。
”
李定笑道:“一排長,現在我先賣個關子,阿戴是什麼人,我們清楚,檔案裡寫得很明白,你想知道我待會比完了告訴你,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十個程浩也不是一個戴德漢的對手。
”
吳漢生聞言,眼睛頓時就圓了。
……
“射擊和戰術都要用到槍,所以今天咱們就因陋就簡,簡簡單單比劃一下算了,搞幾個共同科目。
”戴德漢指了指四周的各種場地:“器械場、四百米障礙場還有就是投單場都可以用,你挑個最拿手的好了。
”
程浩壓開了腿,原地試了試彈跳,然後頗有信心地說:“那就先來一個四百米障礙好了。
”
戴德漢瞄了一眼四百米障礙場,臉上每一寸皮膚上都寫滿了不屑。
“你确定你要和我比四百米障礙?
”
一邊說着,戴德漢的小眼睛又在程浩身上巡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