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莊嚴,徐興國從沒赢過。
這幾乎都成了他的執念。
而這一次的機會,讓他興奮。
之所以親自要求過來接人,連徐興國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是出于什麼心理。
總之,他覺得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許久沒見的莊嚴面前,感覺挺好的。
“王副參謀長,我看人就讓他們帶回去吧。
”莊嚴知道這麼僵持下去沒有任何結果。
從徐興國的眼中,他已經看出來了。
這家夥可是來砸場子的。
莊嚴向徐興國伸出手:“老徐,好久不見。
”
徐興國笑吟吟地也将手伸了過來,和莊嚴用力握了握:“還是早點交人吧,莊嚴,我和參謀長趕着回去呢,演習過兩天就要開始了,咱們不都一堆事忙?
”
突然,話頭在這裡停住了。
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哎喲,你瞧我這記性,你們倒是不忙。
”
莊嚴臉色變了變,松開了手。
徐興國的意思很明顯。
你們是藍軍,你們隻是一個靶子。
靶子是不用很忙的。
你們是配角。
配角也不需要忙,隻有主角的戲份最多。
他說得綿裡藏針,文绉绉的。
作為一個副營職的軍官,徐興國倒不至于沒腦子到說一些沒水平的話。
要說,也要說得不動聲色,說得大條道理,說得人家沒法反駁。
要不,怎麼顯出水平來?
老徐還是沒變……
莊嚴突然發現,徐興國在内心深處還是喜歡和自己較勁。
縱然那麼多年過去。
縱然上次在自己的婚禮上,倆人一起同生共死冒險拆彈。
縱然徐興國現在已經成了王牌1師的偵察營副營長,但是那顆和自己較勁的心,那團藏在兇中的火,從未熄滅,隻要輕輕一點風吹,立即死灰複燃熊熊灼燒。
“也是,你們的确很忙。
”
既然徐興國又開始和自己較勁,莊嚴當然也不由着他。
泥菩薩都有三把火,何況一個正值青年的少壯軍官?
沒點兒火氣,他莊嚴也幹不到今時今日這個份上。
“我覺得你們回去還是很有必要檢讨一下自己的偵察方案,噢,對了,還有,我發現你們可能平時的訓練估計要求不大嚴格,要知道,夜間隐藏偵察是很注意紅外隔絕的,知道我們是怎麼發現你們的偵察分隊的嗎?
”
徐興國的臉色開始僵住了。
他是副營長,按說他管訓練。
而且現在整個1師直屬隊都知道,師首長對徐興國寄予厚望,一年後,老營長就要轉業,就算徐興國還不覺被晉升的資格,但代理營長一職也是鐵闆上釘釘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這可是從紅箭特種大隊下來的軍官,那可是特種作戰的好手,管理好一個偵察營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的小事一樁?
莊嚴這麼點出自己派出的偵察分隊存在的問題,明面上是開誠布公,交流經驗,實則就是在伸手往自己的臉上抽耳刮子。
就連張大炮也嗅出了莊嚴身上的火藥味。
他知道這小子。
倔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都擺不平他。
“我說,就别耽誤時間了,趕緊把人帶出來。
”張大炮岔開話題:“我們趕着回去,有機會下次咱們再坐下來好好交流交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