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學坤所部,早已離開了霞飛路,轉移到了上海北部地區。
上海北部一座秘密的倉庫裡,李學坤與自己的兩個特種分隊的六十人集中于此休息,李學坤将江峰和張華叫了過來,口中說道:“這次攻打菊字組,你們說說感想吧。
”
“這次我們很成功,打掉了菊字組,還擊斃了川島梅子這個漢奸,大快人心,鼓舞了全國人民的抗日鬥志。
”江峰笑着說道。
李學坤卻神色冷峻的搖了搖頭,口中說道:“我不這樣認為,這一次,我們有六、七個兄弟負了傷,其實,這些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我們關于菊字組的情報太少,不明白他們的火力配備,這才造成了傷亡,而且,以我們的火力與戰鬥素質,消滅一百餘人的日軍烏合之衆,竟然用了半個小時,這就是失敗,在我的心裡,原計劃二十分鐘就拿下戰鬥的。
”
“如果還是這種情況,那我們要襲擊華中派遣軍司令部的話,那無疑是去找死!
”
“司令,你說什麼?
你想襲擊日軍華東派遣軍的司令部?
”江峰不由一驚,李學坤的這個想法真的是太大膽了,這可是真正的虎口拔牙了,不,如果成功了,那就是一拳擊中了老虎的心髒!
“不錯,我想襲擊華中派遣軍指揮部,擊殺細俊六。
”李學坤說道。
所有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的司令簡直是太敢想了,竟然想擊殺細俊六,那可是日軍在華的第一号人物啊,真要是把他擊殺了,那影響也就太大了。
“不過,在襲擊細俊六之前,我還要殺一個人。
”
“誰?
”
“南本實隆!
”
“對,就是這個罪行累累的劊子手!
我想,我們又要和軍統合作了。
”李學坤微微一笑,一彎淡雅的圓弧浮現在唇角之上。
夜色如墨,而上海北部某倉庫内卻點起了燈火,徐長青手拿着一本資料讀着:“南本實隆,人稱‘中國通’,1912年5月畢業于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24期步兵科,同年12月授予步兵少尉軍銜,任步兵第33聯隊附。
1921年11月畢業于日本陸軍大學第33期(成績在同期66人中排第25名)。
曆任參謀本部附勤務,參謀本部部員,參謀本部附(中國研究員),參謀本部部員,近衛步兵第3聯隊附,近衛步兵第3聯隊大隊長,北京陸軍大學教官,步兵第42聯隊附,參謀本部附,上海派遣軍司令部附(特務部總務班長),中支那方面軍司令部附,中支那派遣軍特務部員(總務課長)。
”
“南本實隆是位中國通,對中國社會有相當深入的研究,因久在平津一帶活動,能說出一口流利的略帶天津音的中國話,且外表忠厚至誠,樸實無華,内則奸詐陰險,詭計百出,應付各種險惡局面皆能從容不迫,鎮定自若,因而得以成為日軍大特務頭子土肥原、松室孝良的得力助手。
南本在華北、内蒙和東北等地,曾多次破壞戴老闆布置的特工組織,僅被其打死和逮捕的特務處特工人員就有數百之多。
戴老闆對其有切骨之恨,以至不呼南本之名而呼其為“毒蛇”,屢次設計要在華北将其幹掉,皆因南本以變幻莫測之功而滑掉。
最近,戴老闆又在上海組織了一次對南本實隆的暗殺,可惜,再一次功敗垂成,不僅讓這條毒蛇跑了,還死了我們不少的兄弟。
”徐長青咬牙切齒的說道。
“南本上一次到上海後,撇開外圍,用掏心戰術,直接用重金收買日本士官學校的同學、國軍原八十七師參謀長楊振華,要其提供中國軍隊的情報。
豈知楊此時激于愛國大義,不甘就此堕落為漢奸,将這個情況戴老闆做了彙報。
戴老闆布下了天羅地網等他來鑽,結果卻被這個狡猾的家夥溜了,可見,其為第一流的特工高手,想打他的主意,很難。
”徐長
青歎了一口氣說道。
“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才更該幹掉這條毒蛇。
”李學坤點了點頭說道。
“現在已經偵知南本實隆工作地點的具體位置,以及其住處,都位于日軍核心區域,很難靠近,不過,南本每周有兩天會到匣北去喝茶聽戲,那館是一個漢奸開的,每次南本實隆去聽戲時都會戒備森嚴,也混不進去,所以,我們隻有一個機會下手,那就是南本實隆做車到茶館的途中。
”
“掌握了南本實隆的前進路線了嗎?
”李學坤問道。
“南本實隆行蹤不定,每一次去茶館,都要走不同的路線,坐不同的車,但大體上,要經過一個巷口,所以,這兩個巷口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
“這樣一來,南本實隆就算經過這個巷口,我們也無法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李學坤神色有些凝重。
“我們已觀察過了,南本實隆一共有在輛車,一輛紅色,一輛黑色,一輛白色,三輛車的車号我們這裡都有,南本實隆一定在這三輛車中的一輛裡,但具體是哪一輛,就需要判斷和我們的運氣了,如果判斷失誤,那就會打草驚蛇,前功盡棄。
”
“我明白了,謝謝徐站長了,你的消息很全面,也很及時,是我們所需要的。
”李學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