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北
日軍第16師團已經對南京發起了總攻,頃刻之間,中國守軍的防線土崩瓦解,一隊日軍開着裝甲車向着南京城前進中。
“牙叽給給!
”裝甲車的頂蓋打開了,一個矮胖的日軍軍官手拿着指揮刀興奮的大叫着,身下的裝甲車不斷向外噴着火舌,向前方不斷掃射着,幾個零星阻擋的中國士兵頓時慘叫着倒在地面之上。
“哈哈哈……”日軍軍官狂笑不已,一揮手,裝甲車停了下來,日軍軍官從裝甲車上一躍而下,陽光投射在他的身上,隻見肩頭上的肩章是兩道金邊閃閃發光,在兩道金邊之間則是三顆櫻星!
他就是日軍第16師團第9聯隊隊長,片桐護郎大佐。
片桐護郎跳下了裝甲車,收起了高舉的指揮刀,将手上那雪白的手套摘了下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志得意滿之意溢于言表。
片桐護郎,東京人,他手下的第9聯隊與他一樣全部來自于東京,身為首都聯隊,片桐護郎自然有着高人一頭的傲氣,打南京,片桐護郎更是一馬當先,成為了開路先鋒。
這裡是一片開闊地,四周是一片曠野,一人高的野草随處可見,片桐護郎長吸了一口氣,口中緩緩的說道:“呦西,沒有工業污染,支那的空氣比東京的空氣要好的多。
”彎下腰,片桐護郎抓起一把充滿着青草氣息的泥土,口中說道:“支那的土地是多麼的肥沃啊,這些,馬上就将成為大日本帝國所有,高貴的大和民族将占據這美麗的地方,一想到這兒,我的心裡就感到興奮。
”
“聯隊長閣下,我們以能成為第9聯隊的士兵而為榮,在閣下的帶領下,我們将用手中的刀槍,為大日本帝國開疆擴土,将支那劣種民族斬盡殺絕。
”說話的是一個中尉,個子不高,羅圈腿,典型的日本人特征。
“中尉,你錯了,我們來到這裡,并不是要将支那人斬盡殺絕,而是與他們共創王道樂土,共存共榮,你地明白?
”片桐護郎嘿嘿一笑,露出了金黃的牙齒。
“我地明白。
”中尉說道。
“哼,可恨的支那人,竟敢阻擋我們優秀的大和民族前進的腳步,那我們隻好以暴制暴,凡是敢阻擋我們的人,那就将他徹底消滅!
”
“嗨!
”所有人齊齊的兩腳一碰,低着頭應和着。
“聯隊長閣下,前面南京城的城門似乎是開着的。
”中尉說道。
“哈哈哈,愚蠢的支那人,一定是膽怯了,那就讓我們用手中的刀槍,打掉他們最後一點自尊,我命令,全速前進,進入南京城!
”
“嗨!
”
兵敗如山倒,無數的敗兵丢掉了武器,向着大江而去,就連南京衛戍司令唐生智也化妝渡江而去,南京,完了。
熟知曆史的李學坤自然知道,渡江是死路一條,曆史上,五萬渡江的士兵被日本人的軍艦射殺于江水之中,江水為之染紅,困在城裡也是坐以待斃,曆史上,數萬中國士兵被抓住後槍殺,即然如此,那就隻有向西,殺出一條皿路來。
此時的262旅已經亂了套,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亂作一團,四散而走,已完全沒有了建制,連旅長朱赤也不知所蹤。
唯一成建制存在的,隻有李學坤的警衛連了,不過警衛連現在也是亂成一團,跑掉了約有一半兒。
“都他媽别跑,給我站住!
”李學坤大吼着,一下子将警衛連衆人震在了那裡。
“全體集合!
”李學坤大吼道。
當下警衛連集合,李學坤一看,不由苦笑了一聲,所有人加起來,算了李學坤,不過三十六人。
李學坤眼中寒芒一閃,口中說道:“弟兄們,南京城失陷了,當官的跑了,他們可以跑,我們不能!
”
“長官,當官的都跑了,我們為什麼不能跑?
”一個士兵問道。
“我們是堂堂的中華男兒,值此國家危難之即,當以報國救民為己任,當官的沒骨氣,我們不能!
再說,現在要跑,往哪裡跑?
鬼子要是殺進來,誰都跑不了!
與其被鬼子抓住屠殺,還不如團結起來,與他們拼了,拼的好了,殺出一條生路來,要是運氣不好,大不了以身殉國,也對得起老祖宗了!
”
每個人都若有所思,日本人的兇殘是天下皆知的,真要落到鬼子手裡,誰也落不了好去,還真不如和鬼子拼了。
想到這兒,趙大海帶頭說道:“連長,你說怎麼幹吧,我們聽你的!
”
“好!
”李學坤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大海,給你十分鐘,馬上到軍械庫,多帶子彈和手榴彈,然後向西走,從南門殺出去,殺出了南門,我們就可以離開南京,殺出一條活路來!
”
“是!
”趙大海立即帶着人向軍械庫跑去,此時,軍營裡的人已跑的差不多了,軍械庫也沒有人管,趙大海一槍打開了鎖頭,然後與部下開始大肆收刮起來。
十分鐘後,趙大海等人每人都帶着充足的彈藥與武器,再一次來到了營地中央的空場之上。
李學坤一看,每人帶着一支沖鋒槍,一把手槍,劉向輝甚至還抱着一挺輕機槍,身上挎着滿滿的子彈,足有上千發。
李學坤點了點頭,不愧是警衛連的精兵,每人都帶了約五百發子彈,重負荷,卻沒有一個叫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