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昨晚糾結過度情節時睡着了,給等更的書友們說句對不住。
至于說我每天一更的書友,咱們說話看良心啊,我隻是懶得分章節了,如果算字數,我一更抵得上一些作者的兩三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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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五,上午,在包圍之計失敗的情況下,黃贲、高純、馬蓋三人隻能率領官兵再次返回應山,在深山中搜尋黑虎寨餘寇的蹤迹,但遺憾的是,他們搜尋了整整一日,也未曾找到黑虎寨餘寇的任何蹤迹。
見此情況,黃贲在與高純、馬蓋二人商議對策時惆怅地說道:“看來,果然是往西,朝魯陽、梁縣一帶去了。
”
聽到這話,高純、馬蓋二人各有所思。
次日,也就是七月初六,黃贲、高純、馬蓋三人率領官兵回到了主營。
此時章靖已經收拾好了行囊,就等着黃贲、高純、馬蓋三人返回。
他這可不是準備與三人告别,而是他想知道三人追擊黑虎寨群寇的結果,看看這三人能否抓到黑虎寨的那名謀者。
但事實證明,章靖此前的判斷是正确的,黃贲、高純、馬蓋瞎忙乎了兩日兩夜,結果連那黑虎寨群寇的尾巴都沒抓到,被對方一招‘明火之計’耍得團團轉。
在從黃贲口中得知這個結果後,章靖也沒有多說什麼,取出兩封信遞給黃贲,委托道:“這兩封信,請黃縣尉代為轉交,一封給魯葉共濟會的呂匡,一封給毛老夫人。
”
說罷,他也不顧神色猶豫的黃贲,以及面色更加古怪的高純、馬蓋二人,輕哼着帶着李負等侍衛離開了主營,徑直往梁城而去。
畢竟眼下黑虎寨群寇已逃入了深山,仿佛虎入深山、魚歸江海,别說昆陽、葉縣、汝南的這點讨賊官兵,就算他把他麾下的軍隊調過來,也未必能在那連綿幾百裡的應山中找到那些黑虎寨餘寇的蹤迹,既然如此,他還在呆在這裡浪費時間做什麼?
就像李負所說的,似這種剿賊之事,原本就不是他這等将軍的職責,讓昆陽、葉縣、汝南三縣自己頭疼去吧。
冷笑之餘,章靖亦仔細分析黑虎寨餘寇的突圍之計。
在得知全部過程後,他當然能夠猜到黑虎寨餘寇前幾次故意亮起火把與熄滅火把,就是為了在潛移默化間讓石原等人做出他們正試圖向北、向汝南縣逃逸的誤判,甚至于伏擊石原一夥也是為了這一點,等到石原以及黃贲、高純、馬蓋等人差不多已經認定了‘黑虎寨餘衆向汝南突圍’的誤判後,對方便再一次熄滅火把。
然而這一次熄滅火把時,他們卻意料之外地改變了突圍的方向,可憐石原與黃贲、高純、馬蓋三人卻不得而知,傻傻地繼續朝北追擊,結果卻讓那些黑虎寨餘寇從眼皮底下漏過了。
在章靖看來,當晚最大的責任在于石原,因為他的誤判很大程度上影響到了黃贲、高純、馬蓋三人的判斷,不過章靖也知道這不能怪石原,畢竟對面的這招計策,确實是非常高明,就連他亦忍不住要為此計叫好。
“這等人才落草為寇,實在可惜了。
”
在離開的途中,章靖回望黑虎寨主寨的舊址,口中發出一聲感慨。
事實上他對那名黑虎寨的謀者是非常感興趣的,畢竟,對方擊敗了他章靖……
不錯,在祥村一役的博弈中,确實是他章靖輸了,對方識破了他的陷阱,反其道而行,既y用事實作為證據保住了馬蓋這個黑虎寨的内應,使章靖無法再指認馬蓋,又在他眼皮底下重創了葉縣縣尉高純的人馬,使得高純對他章靖态度大變,以至于他堂堂當朝将軍,此事之後竟被三名縣尉聯手排擠。
這一切,都拜黑虎寨那名謀者所賜。
當然,雖說輸的滋味并不好受,但章靖并不會因此憎恨對方,相反,他對那名謀者很感興趣,甚至希望能将這等人才抓到他軍中去,為他所用。
可惜,黃贲、高純、馬蓋三人最終沒能讓他如願。
總的來說,章靖還算是比較看得開的,相比之下,反而他的侍衛李負對此耿耿于懷。
李負對章靖說道:“将軍,咱們好意助其剿賊,可黃贲、高純、馬蓋三人竟敢聯手排擠您,更何況,那馬蓋還疑似是黑虎寨的内應,咱們就這麼放之任之麼?
”
“你想怎麼樣?
”章靖笑着問李負道。
李負沉聲說道:“咱們可以給他們一點教訓……”
聽到這話,章靖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那高純,可是毛公提拔的縣尉啊,哪怕是看在毛公與毛老夫人的面子上,我也不能怪罪他,更何況他也沒錯,換做是我手下的人因得不到友軍的支援而損失慘重,我也會翻臉,相比之下,高純的态度還算是好的,若換做是我,早把對方打趴下了。
至于黃贲,那就更不能責怪了,他夾在高純、馬蓋二人與咱們之間,他也挺為難的。
”
“那馬蓋呢?
”李負沉聲說道:“此人可是黑虎寨的内應。
”
聽到這話,章靖沉思了片刻,旋即搖頭說道:“這雖是我的判斷,但你也知道,我等并無證據證明這一點……姑且先這樣吧,倘若那馬蓋果真是黑虎寨的内應,日後跟着黑虎寨餘寇作惡,他遲早會被人識破的。
相比之下,我如今更在意梁城那邊……”
前幾日,他派往梁城的侍衛送回了有關于梁城的最新消息。
他與李負沒記錯,梁郡的郡尉,或更為通俗的都尉,确實是許廉,且依然是許廉,但不知因何,梁城增設了一個‘部都尉’,而領這個官職的人,恰恰就是那個童諺。
梁城為何要設‘部都尉?
’
所謂部都尉,即别部都尉,一般隻有外寇騷擾嚴重的邊境郡裡才會設這樣的官職,比如世人耳聞能詳的雁門郡,外寇騷擾嚴重的時候可能一日之間就會有多處地方遭到攻擊,一名都尉根本應付不了,因此在設有都尉的情況下,雁門郡還設有部都尉,甚至是多個部都尉,專門應付外寇騷擾這個問題。
可這是在邊境郡,而國内的郡通常情況一名都尉就足以管制,另設部都尉做什麼?
思前想後,章靖決定去梁城探探究竟。
章靖的離開,讓馬蓋着實松了口氣。
不得不說,他真是怕極了這位章靖章将軍,他自忖他這段時間并未露出什麼破綻,但偏偏章靖就能一眼看穿他是黑虎寨的内應。
幸運的是,在高純的變相幫助他,他總算是将這位章将軍送走了。
然而,黑虎寨的事,那如何收場呢?
在章靖離開之後,馬蓋又與黃贲、高純二人做了一番商議。
既然黑虎寨餘寇都已經逃走了,那三縣官兵繼續呆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了,于是黃贲、高純皆帶着各自手下官兵返回汝南與葉縣。
而馬蓋,亦帶領麾下官兵返回昆陽縣城。
臨行前,黃贲将章靖拜托他轉達的兩封書信交給高純,說道:“章将軍大概是拉不下臉拜托你,你替他轉交一下吧。
順便,你回頭提醒一下魯陽,我猜測,黑虎寨餘寇應該是往魯陽、梁縣去了。
”
“唔。
”高純點點頭。
兩日後,高純率領手下僅剩不多的官兵回到葉縣,親自将那兩封信交給了毛老夫人與魯葉共濟會的呂匡。
毛老夫人看罷章靖的書信很高興,點點頭稱贊了一句:“真是有禮貌的年輕人。
”
相比之下,魯葉共濟會的呂匡也很高興,畢竟他這次促成三縣剿賊一事,收獲頗豐,非但拔除了黑虎寨這顆釘子,就連黑虎寨的賊首楊通都死了,盡管還有些餘寇逃入了應山深處。
送完這兩封信後,高純便親自跑了一趟魯陽,與魯陽縣尉丁武吃了頓酒。
高純與丁武,那也是老相識了。
尤其前些年在‘魯葉共濟’的大環境下,高純與丁武理所當然就變得更為熟絡了,當年一起赴魯陽鄉侯府的酒席就不知多少次了。
當高純将黑虎寨餘寇極有可能已流竄到魯陽縣的猜測告知丁武後,丁武哈哈大笑,仿佛渾不在意。
在給高純斟酒之餘,他取笑道:“你們三個,還真是沒點用,一千七八百人去圍剿一夥數百人的賊寇,不提傷亡過半,居然還讓對方逃走了兩三百人?
”
鑒于相交多年,高純也不惱火,隻是帶着尴尬反駁道:“你可休要小瞧那些賊子,這群賊子可不一般……”
丁武似笑非笑地打斷了高純的話,端着酒碗笑道:“你去咱魯陽的那些鄉裡瞧過沒有?
你若是去瞧過,就不會懷疑我的話。
我魯陽可不是昆陽……”
這話,恐怕也就隻有作為葉縣縣尉的高純聽得懂了。
因為魯陽與他葉縣一樣,前幾年都受到了一撥宛郡難民的侵襲,那時,數萬難民從宛南、宛北分批湧入葉縣、魯陽兩地,這一度導緻兩縣人口暴增,米糧價格出現嚴重波動,甚至于,難民一度在兩縣引發騷亂。
在朝廷對此遲遲沒有回應的情況下,魯陽鄉侯趙璟想出了‘以工代赈’的辦法,聯合魯陽、葉縣兩地官府穩住了難民潮,随後,魯陽趙氏二公子趙虞又協助魯陽縣令劉緈取得了汝水諸縣的幫助,這使得魯陽總算是在這股難民的沖擊中抗了下來。
所謂危機,即又危險亦有機遇,而這股難民潮對于魯陽亦是如此。
難民潮之後,魯陽的縣人口暴增接近四成,盈餘的勞動力,使得魯陽縣可以用低廉的價格雇傭勞動力去施行種種内政。
而在這個大環境下,魯陽縣下的鄉裡人口亦遠遠超過一般縣,尤其是特殊幾個設有工點的鄉裡,比如鄭鄉,以那條仍在挖掘的溝渠為界,西邊是鄭鄉、東邊是新屯,兩個村落的人口加起來超過千人,且其中有一半以上是青壯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