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方向突然響起的炮擊聲,無疑加深了駐城守軍的擔心。
這年頭,能夠擁有火炮的反抗武裝,其規模跟實力都不會太弱。
這也意味着,有人盯上廬州城了。
好在城裡居住的百姓不多,除了少數投靠小鬼子的土豪劣紳外,還有就是僞軍的家屬之類。
對發起炮擊的特遣支隊而言,他們也不用過多擔心發生誤傷。
幾輪炮擊過後,城南區域的房舍也被炸塌不少。
雖然沒炸死多少小鬼子,可依舊炸傷了不少日僞軍。
等城中的炮兵中隊反擊,小鬼子才有功夫救治那些傷員。
相比負傷的小鬼子,都能得到妥善的救治。
負傷的僞軍,大多隻能認命,自己想辦法醫治。
正常情況下,小鬼子是舍不得将寶貴的藥品,浪費在救治普通僞軍的身上。
或許就因為這樣,才導緻很多僞軍作戰時不願賣命。
因為這些僞軍都知道,一旦在戰場負傷,他們這輩子就完了。
得不到救治不說,還有可能被踢出僞軍隊伍。
沒利用價值的人,小鬼子是不會要的!
望着負傷的小鬼子被擡走,同樣負傷的僞軍,負責收斂傷兵的小鬼子卻裝作沒看見,很多僞軍也忍不住抱怨道:“M的,他們還真不把我們當人看啊!
”
“他們什麼時候把我們當人看了?
算了!
忍忍吧!
等下真打起來,咱們還是躲遠一點。
真要被打死了,那倒幹脆。
要是被打個半生不死,那才叫遭罪呢!
”
區别對待有可能導緻僞軍心有埋怨,這種事小鬼子指揮官肯定也是知曉的。
可在日軍看來,他們組建皇協軍的初衷,便是讓這些皇協軍替他們充當打手跟炮灰。
隻要籠絡好皇協軍的軍官,普通的士兵他們根本不在意。
歸根結底,對這些接受招攬的皇協軍士兵而言,很多日軍也是瞧不起,覺得這些士兵沒有骨氣。
平時待在城裡,普通的小鬼子士兵,都能随意辱罵皇協軍的軍官。
這種等級上的差别,也讓皇協軍的地位更為尴尬。
這或許也是為何,僞軍常常反叛起義的原因。
得知城外炮擊已然停止,駐守廬州城的日軍守備司令官,也很嚴肅的道:“諸君,對于先前的炮擊,諸君有何看法?
針對目前的形勢,你們覺得需要怎麼辦?
”
做為一城守備司令,日軍大佐的權力自然不小。
可涉及到作戰分析,大佐還是願意跟麾下的中佐少佐們讨論分析一下。
一人智短的道理,大佐還是知道的。
何況,這一天下來,皖省的局勢變得極其詭異,日軍大佐總覺得,有場大風暴即将席卷整個皖省。
可仔細想想,他又覺得不太可能。
皖省境内,已經看不到國軍主力。
有國軍主力存在的地方,一樣有日軍的主力師團牽制。
而皖省境内,日軍部署的兵力也不少。
可眼下滁城境内頻生亂事,廬州境内也不太平,确實值得警惕。
面對大佐的詢問,很快有中佐大隊長道:“大佐閣下,先前我們的警戒部隊,已經查看過城防外圍的敵情,并未發現有大部隊攻城的迹象。
是否可以派遣部隊出城偵察?
”
“城外情況不明,冒然派遣部隊出城偵察,很有可能受到伏擊!
”
對于派遣部隊出城偵察的建議,大佐還是選擇了拒絕。
在這位大佐看來,不管城外有沒有伏兵,隻要他守好廬州城,那就出不了什麼大錯。
何況下午他剛剛損失兩個中隊的兵力,眼下城裡又遭遇炮擊。
這都能說明,潛伏在城外的襲擊者,有能力全殲他的一個中隊。
派兵偵察,總不能派一個大隊出去吧?
派遣的部隊多,躲在暗處的敵人根本不出來。
派遣的部隊少,很有可能被城外的不明武裝伏擊。
出于這種顧慮,日軍大佐拒絕派遣偵察部隊,也是很明智的選擇。
讨論到是否需要派遣部隊增援滁城時,很快有軍官道:“大佐閣下,想穩定滁城的局面,必須派遣至少一個步兵大隊的兵力過去,援兵太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
派遣的部隊太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想穩定滁城的混亂形勢,至少需要派遣一個步兵大隊過去。
而此刻廬州城内,也僅有一個步兵聯隊的兵力。
抽調一個步兵大隊後,廬州境内的安全怎麼辦呢?
如果廬州境内平安無事,短時間抽調一個步兵大隊過去倒也無妨。
問題是,眼下廬州城外都出現敵蹤,城中守軍又豈敢分兵?
“能否讓蘇省那邊,派遣部隊增援滁城呢?
”
“這是越級上報!
上面追究下來,責任誰來承擔?
算了!
關于滁城的情況,暫時先命令滁城各地守軍嚴防死守,未經許可不得擅自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