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一座宏偉書院,此前并未向外人宣告它的存在,所以哪怕是李績李靖和牛進達三人,今夜也是第一次被允許前來參觀。
雖然隻是第一次來,但卻注定了後半生都要留在這裡。
哪怕是開國的國公,這時對于即将生活的地方也有些疑慮。
沙場争鋒他們行,運籌帷幄他們可,但是被人留在一座書院裡面教書,而且很可能會耗費掉後半生的所有心皿,這樣一件前所未有的差事,三位國公或多或少都有些忐忑。
人最擔心的就是未知。
李績忽然拱了拱手,對着武大很是鄭重道:“敢問這位同僚,第一山的山長到底是不是李雲,為什麼你隻帶我們看了前面五處山院,最後一處山院莫非有些不方便麼?
”
“啊!
”武大張了張口,有些迷茫道:“不方便?
為什麼會不方便?
國主早就跟俺說了,這座書院對于山長們不設任何秘密。
因為你們都是一山執掌,是教誨和指引學子們的大先生,如果連你們也設置秘密,那這座書院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
“好!
”李績點了點頭,再次鄭重道:“既然不對我們設置機密,也不存在某些不方便觀看的原因,那麼煩請武先生帶個路,咱們要去看看第一山。
”
武大乃是普普通通一個平民,生平還是第一次被人稱為先生,他頓時又變得腼腆起來,雙手很是局促的不斷搓着,連連解釋道:“非是俺不願帶路,實在是第一山沒啥好看的,那裡完全比不上幾位先生的山院,而且距離這裡實在有些遠。
”
“是嗎?
”李績等人都是輕‘咦’一聲,衆人并不在意距離遠近,隻是對于武大所說的‘沒啥好看的’感覺好奇,但是衆人皆為城府深深之輩,雖有好奇但卻不會出聲詢問出來。
唯有武大是個憨厚人,抓抓腦門很是苦惱道:“是啊,真沒啥可看的,那裡雖然是第一山,可是完全比不上您們幾位的山院,走路過去也挺遠,至少得耗費半個時辰。
”
李績呵呵一笑,溫和道:“半個時辰而已,吾等倒也耐的。
”
旁觀王矽沉吟一番,語帶好奇問道:“武先生一直在說那裡很遠,莫非第一山竟然不在書院之中?
”
“那哪能啊?
就在咱們書院裡!
”武大連忙開口,很是驕傲解釋道:“咱們書院大着呢,幾乎占了半個渤海城,我之所以會說第一山離着太遠,是因為那裡正好處在咱們書院的另一端,也就是後門那邊,實在沒啥看頭,比不上幾位先生的山院雄偉,那裡全是一排一排的小房子,幹幹巴巴的,沒啥意思。
”
“是嗎?
”
衆人再次輕‘咦’一聲。
武大卻不知道,他越是說的簡單,眼前幾位大人物反而越是重視,武大隻是一個粗人,他看不透這座書院的安排,但是文中子等人都是什麼存在,随便拿出一個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先是王矽微微沉吟,手撫胡須緩緩開口,略帶猜測道:“打從書院正門進來以後,最先接觸的一座山院乃是第六山,此山乃是學子居所,坐鎮的山長乃是虬髯客,進門先見居所,頗有學院乃家之意。
”
旁邊牛進達點了點頭,緊跟着道:“接下來是第五山,連兵山,此山由老夫坐鎮,滿天下都知道我牛某人練兵之時心腸最硬,這是要給學子們先來一個下馬威,讀書之前第一要務是把體魄練好。
”
“練好體魄之後,就輪到我們了!
”李績和李靖對視一眼,李績笑呵呵開口道:“老夫坐鎮第四山,運籌帷幄山,世人皆知我李績學得兵家詭道之策,陛下和李雲特意讓我坐鎮第四山,怕是要讓我教會學子們上了沙場必須陰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