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緩緩伸出三根手指,微笑道:“我賭你一個月之後,會因程處默而自豪,我賭你程家三個月之後,會有一筆大富貴,銅錢用車拉,買地連成片,放眼整個長安城,你盧國公府都是首屈一富。
”
這時程夫人突然上前,附耳對老程輕輕低語,然後老程一臉若有所思,直直盯着李雲看,忽然笑道:“閣下如此自信,差點把老夫唬住低頭,莫非你憑的就是那組織發動流民,要去賣那勞什子的臭鹹魚?
”
李雲并沒有直接回答,隻是盯着程咬金道:“賭不賭吧?
”
老程猛然起身,一臉嚴肅道:“賭,為什麼不賭。
倘若你真能赢,我盧國公府俯首認輸,老夫不但會将犬子送到你門下調教,而且會親自送上拜師的六禮束條……”
說到這裡猛然一停,露出滿口白森森牙齒,森然道:“但是如果你輸了,那可别怪老夫不講良善,你教唆慫恿犬子犯錯,這筆賬目可得好好算一算。
”
李雲緩緩起身,同樣一臉嚴肅,鄭重道:“就這麼定了!
”
程咬金霍然轉身,大踏步進門而去,片刻之後一陣狂笑傳來,也不知這老妖精為什麼發笑。
這時程夫人再次開口,呵斥家丁們将程處默放下來。
不過程夫人并沒有去看兒子,反而盯着李雲開口道:“小先生既然和家夫做賭,那麼無論勝敗也算半個師長了。
師者,父母之平輩也,奴家有心招待一番,不如您過府稍作一叙?
”
滿街百姓都愣了!
這是啥?
這竟然是邀請的意思!
普普通通一個流民,還是個嘴上沒毛的小家夥,結果卻被國公夫人開口相邀,想請他到國公府裡叙一叙。
天下奇聞啊。
今天真是飽了眼福,回去至少能炫耀半個月。
然而,更奇聞的還在後頭。
程夫人開口邀請一個流民已經很是離奇,衆人怎麼也想不到那少年竟然開口拒絕了。
但見李雲忽然一笑,微微拱手道:“目前囊中羞澀,難以置辦禮儀,自古登門做客,有誰兩手空空?
所以啊,感謝老姐姐您開口相邀,奈何在下暫時頗有不便,進府就免了吧,且容在下告辭。
”
說完話後,灑脫轉身,然後就那麼慢悠悠走下台階,擠開人群緩緩離去。
厲害啊!
滿街百信佩服的五體投地,都覺得這少年帥氣萬分,身為一個流民,傲然拒絕國公府相邀,看看人家走的那叫一個灑脫從容,王公貴族怕也沒有這麼帥的譜。
人家還喊國公夫人叫姐姐。
這得是多麼強大自信心?
偏偏程夫人竟然沒有指責,這仿佛就是默認了。
帥啊!
百姓們又贊一聲。
可惜贊歎才剛發出,忽然所有人臉色一變,人人面皮抽搐,憋得臉色漲紅。
赫然是,那灑脫少年悠悠走到牆角,竟然毫無形象來個屁股蹲,雙手往袖子裡一插,懶洋洋的打起了盹。
就這個鬼樣子,哪裡還有一絲悠然灑脫的味,倘若擱到鄉下莊子上,怕是比個閑漢都不如。
“師傅!
”
程處默忽然遠遠喊了一聲,大聲道:“你真不來我家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