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說的不錯!
”
李道彥哈哈大笑,點頭道:“雁過拔毛,拔的是異國使臣的毛,這家夥雖然收取孝敬,但他收完之後立馬翻臉捅刀子,你别看他剛才像是幫着龜茲國說話,其實這家夥說的全部都是反話!
”
李雲聞言心中一動,若有所思道:“他故意說要減稅讓稅,再讓别人站出來反駁他,如此一辯一駁之間,大家都知道關稅的重要性……”
李道彥緩緩點頭,諄諄教誨道:“所以說這就是朝堂,大臣的言論不要隻看表面,有時看起來像個奸臣,骨子裡全是大唐的利益,趙王你還年輕,以後在朝堂上有的學!
”
李雲明白這是人家在教導自己,不由對這個皇族大伯父心生親切之意。
這時李世民緩緩開口,悠悠問道:“龜茲國使團想要減稅,還要在灞橋包下遊園比賽音律,朕對此事隻有一個要求:減稅想都别想,音律亦不能輸,諸位愛卿,汝等有何良策?
”
朝中大臣頓時議論起來,整座大殿到處是嗡嗡聲響。
李治很崇拜李雲,小家夥突然抓着大哥哥的手,仰着小腦袋問道:“大哥,你有辦法麼?
”
那種小孩子的渴望神情,任誰看了也不想讓他失望。
李雲呵呵一笑彎腰下去,半蹲着摸摸他的小腦袋,打趣道:“如果我沒辦法呢?
”
李治使勁搖頭,語氣嬌憨道:“你是西府趙王,你肯定有辦法的,母後每天都要跟我說一次,天底下沒有大哥做不到的事。
”
“哈哈哈!
”
李雲暢懷大笑,使勁揉了揉李治的小腦袋,此時在場群臣也被李治都笑,房玄齡手撫長須打趣道:“晉王天真童蒙,對趙王到時滿腹信心,可惜即便是天生聖人,也不可能全擅世間萬事,音律一事,實乃小道,除非是鐘鳴鼎食之家,才會有閑情雅緻研習這個,趙王自幼流落民間,怕是對于音律無法擅長。
”
李治聽了頓時小臉憋屈,似乎很傷心大哥哥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李雲看他失望的樣子,不由自主又揉了揉小家夥腦袋,然後他緩緩轉頭看着房玄齡,笑呵呵道:“房相方才所言,本王很是苟同,即便天生聖人,也不能全擅時間萬事,但是呢,我又不想讓弟弟失望……”
這話讓房玄齡微微一怔,略帶不解道:“殿下此言何意?
”
李雲悠悠一笑,淡淡道:“龜茲音律,世所聞名,據說我大唐民間的樂師曾和他們多次争鋒,每一次都被他們打得大敗虧輸。
本王是西府趙王,西府趙王代表着無敵之意,既然這事讓我知道了,那麼大唐這一次就不能輸。
”
說着彎腰抱起李治,先給小家夥舉個高高,在小家夥興奮的笑聲之中,李雲悠然的聲音同時響起,道:“本王準備制作一種樂器,擁有壓服古往今來所有樂器之能,吹得高興了,讓人洞房花燭夜,吹的不高興了,讓人柔腸而百轉,音律百轉,無所不能,滴滴答答能慶祝孩子滿月,嗚嗚哇哇能哭泣老人頭七,隻要有這個樂器出現,龜茲樂師隻能乖乖認輸……”
“這怎麼可能?
”
李雲話音才落,殿中已經響起數聲質疑,古代文人懂得特别多,不但精通詩詞歌賦,對于音律之道也是擅長。
但見一個大臣緩緩站起,拱手對李雲道:“殿下剛才所說,頗有吹噓之意,根據老夫所知,天下并無壓服一切的樂器,樂乃自然之聲,每一種樂器隻能表現一種曲調!
”
說着停了一停,似乎想給李雲教導常識,道:“比如古筝,悠揚淡雅,比如胡琴,曲調粗狂,又或者笛,又或者箫,一個靈活靈動,一個如泣如訴,另有琵琶叮咚悅耳,突厥有一種馬頭琴沁人心弦……”
他還想再說,但是李雲已經呵呵而笑,忽然開口和他打賭道:“不如咱們拭目以待,看看本王能不能做出這種樂器。
”
“好!
”
那大臣毫不遲疑,直接點頭道:“倘若殿下真能成功,老夫願意拜在你的門下,不但奉上六禮束脩,而且躬身跪拜,從此以師長之禮對待,每日清晨叩拜請安。
”
李雲登時一怔,愕然看着對方。
這大臣年紀最少也得五十歲,胡子一大把像個老爺爺,這樣的老頭當他徒弟,他敢當自己也不敢收啊。
偏偏李世民竟然很有興趣,忽然出聲贊同道:“趙王和大臣打賭,不論成敗都是一大佳話,朕要開一個盤口,諸位愛卿賭是不賭……”
好家夥!
皇帝開盤口,直接搞外圍,這事倘若傳揚出去,怕不是要跌碎一地眼球,但是在場大臣竟然很是興奮,呼啦啦一群人站起來表示參與。
比如老程這家夥,最近幾年腰包裡鼓的很,老程先是哈哈一笑,滿臉得意道:“陛下要開賭啊,這事可是好久沒弄了,來來來,俺老程先出五萬貫,我賭趙王這次會輸給李景龍。
”
老程一向精明,然而這一次卻沒有選擇李雲,畢竟李雲給大家的印象太深,大多數人都知道他從小流落民間。
古代搞音律的隻有兩種人,要麼是從小專門培養的樂師,要麼是世家大族的讀書人,樂師搞音律是為了吃飽飯,世家的讀書人純粹是閑的沒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