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兩次拍賣,全場氣氛已經完全調動起來,李雲站在高台之上,将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是時候了!
”
“該拿出最掙錢的買賣收割一波了!
”
李雲眼中精光爆閃。
他忽然再次張口出聲,語氣故意帶着激動,大聲道:“第三批貨物,突厥戰馬五千匹,壯年犍牛一萬頭,牛馬合在一起競拍,隻能由一個買家得手。
”
五千匹戰馬!
一萬頭犍牛!
蹭蹭!
李雲話音才剛剛落地,至少幾十個人激動站起,李世民虎目爆閃精光,雙手死死攥成拳頭。
除了大唐皇帝,許多世家也站起身來,雖然他們買戰馬不能建立騎兵,但是卻打着競拍得手然後加價賣給朝堂的主意。
除了李世民和中原世家,還有很多遼東商賈也面色激動。
突厥人一貫隻喜歡搶掠,很少乖乖按照規矩跟人交換貨物,此次一出手就是五千匹戰馬和一萬頭犍牛,無論大唐還是遼東都想納入囊中。
衆目睽睽之下,全都盯着高台,這批貨物早已宣傳了兩個月,他們這些買家全都觊觎很久了。
偏偏李雲忽然仰天打個哈欠,仿佛操勞很久顯得疲倦不堪,他先是沖着台下招了招手,然後笑呵呵對着衆人微微緻歉,笑眯眯道:“本王累了,且讓我下去歇息一番,這批貨物我不主持拍賣,讓人家突厥貨主直接登台吧。
”
說着直接閃身而下,換成一個少女飄然登台,這少女赫然正是玲珑,漫天風雪襯托着風華絕代的俏臉。
這番突兀變故,讓許多人都呆了一呆。
高台之下李世民咬了咬牙,突然忿忿罵了一句道:“這臭小子肯定故意的,他知道朕要競拍戰馬,所以故意躲着下台,小東西昧良心,連自己二大爺都坑,朕可是他親二大爺……”
皇帝氣的心肝都在發顫。
旁邊長孫皇後很是緊張,忍不住輕輕抓着丈夫的手,語帶擔憂道:“陛下,臣妾看到好多世家之人眼光霍霍,還有很多遼東商賈面帶激動,接下來肯定會有一場龍争虎鬥,這五千匹戰馬很不好争啊。
”
李世民惡狠狠咬了咬牙,語氣堅定道:“朕就算砸鍋賣鐵,這些戰馬也得拿下。
”
此時李雲早已下了高台,正躲在高台旁邊豎着耳朵傾聽,他耳力異于常人,再加上風雪順着刮來,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的對話恰好被他全部聽見,李雲忍不住嘿嘿壞笑道:“親二大爺怎麼了?
我坑的就是你這個二大爺。
整天想着建立騎兵開疆拓土,老百姓的日子到底還過不過了?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明白,征服别的國家不一定要靠武力……”
可惜這話李世民聽不到,皇帝已經開始了戰馬競拍的争奪。
……
五千匹戰馬,一萬頭犍牛,這批貨物其實壓根不需要介紹,但是玲珑遵守交易中心的規矩,仍舊在拍賣之前做了一番解釋。
此時已是晌午,風雪隐隐有停止迹象,整個交易大院火爐熊熊,許多人的額頭漸漸冒出來汗。
不是熱的,是緊張的。
所有人全都注視着高台,細細聽着那個少女悠悠開口,但聽玲珑道:“草原戰馬,天下聞名,此次我突厥和漢人締結盟約,草原拿出最為頂級的一批戰馬和犍牛,數量你們已經知道了,戰馬五千匹,犍牛一萬頭,本批貨物隻會賣給一個買家,起拍價格定位十萬貫,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一萬。
”
起拍價格十萬貫?
每次加價一萬貫?
嘶!
滿場倒抽一口冷氣,随即變得鴉雀無聲。
不是嫌貴!
實在太便宜了!
根據曆史有載,貞觀元年一匹馬的價格大概是九千到三萬錢,一千錢等于一貫,一匹馬大約是九到三十貫,但這個價格指的是普通馬匹,如果換成戰馬基本都得五十貫開外。
一匹戰馬五十貫,五千匹戰馬就是二十五萬。
此外還有一萬頭犍牛,一頭耕牛在大唐的價格大約是二十貫,不過突厥犍牛不會耕田,買回去需要農夫訓練,所以價格稍微要低,大體一頭犍牛的價格是十五貫。
一頭牛十五貫,一萬頭最少也得十五萬。
戰馬和犍牛加起來,保底價格也得四十萬貫……
但是現在玲珑開的什麼價格?
起拍價隻有十萬貫!
整個交易大院先是沉寂,猛然便見河間郡王李孝恭站起身來,大聲道:“既然都在觀望,那就讓本王第一個出價吧,本王坐鎮雍州府,又是隴右道行軍大總管,這批戰馬我志在必得,本王直接出價十五萬……”
十五萬?
幾乎所有人都嗤笑一聲。
古代沒有撿漏這個詞彙,但卻有占便宜這個詞彙,有個西域小國的皇帝站起來想要嘲諷一句,忽見李孝恭正在和李世民交頭接耳,這小國皇帝頓時心裡一驚,他摸摸鼻子乖乖又坐了下去。
能當皇帝的沒有傻子,哪怕是西域小國的皇帝也是人精,這人看到李孝恭和李世民竊竊私語,已經明白河間郡王乃是大唐皇帝的代言人。
既然是大唐皇帝出手競拍,那麼嘲諷的語言最好還是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