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竟然賣掉了長安所有的産業!
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程家的根基再也不在長安,而是轉移到了這座渤海城内。
整條長街,驚歎陣陣。
又聽那院中那小子再次高喊,越發中氣十足道:“江南上好絲絹,萬匹绫羅綢緞,吾家小姐喜武,再妝健馬千騎,另有,精雕床榻一張,華漆錦櫃二十,房間生活所用,十鋪十蓋成整,皆為皇品貢緞,金絲壓銀刺工……又有嫁妝,如下,侍女兩人,為通房丫鬟,部曲兩百,為家宅護院,經年任事之管事十人,各善一門産業之調理……”
“諸位聽到了麼?
”
王公忽然轉頭看向一種世家族長,道:“程家陪嫁這些東西,每一樣全都用了心,女子出嫁之後,嫁夫便屬于夫,無論生的孩子,還是自己身體,所有一切全都屬于夫家,但是唯獨出嫁之時的嫁妝可以自主,等到程家的程處雪有了子嗣之後,她的嫁妝便是她孩子的天生産業,誰也不準謀取,哪怕李雲也不能硬奪,程家陪送的這些嫁妝,以後就是程處雪兒子實力,李雲的其她幾個妻子,所生之子同樣如此……”
在場世家族長連連點頭,一人眼帶精光道:“這便是王公所謂的争鬥之始了!
”
遠處四合院中,那個高聲報備嫁妝的小子還在大喊,每當他喊出一樣嫁妝,街面上必然連連驚歎,嫁妝越來越多,手筆越來越大,終于有幾個世家忍耐不住,猛然從街角竄出來道:“吾等決定了,今日便随着程家的婚隊前去喝喜酒。
”
這便是選擇攀附的意思了。
随着誰家的婚隊去喝喜酒,就等于是誰家女方的親朋好友,到時到了李雲的渤海國主府邸之後,選擇落座的座位必然也是程家一方。
……
程家的看嫁資這一環,足足持續了無盞茶之久,最後有人粗粗統計一下,震驚發現程處雪的嫁妝至少得值五百萬貫,這還不算随嫁陪送的那些人才,甚至連绫羅綢緞那些生活物資也沒算上。
程家如此,其她幾家恐怕也不在話下。
這時候,長街忽然一靜,看似是靜,實則熱鬧騰騰,但見所有觀禮之人一邊摒氣凝息,一邊卻有竊竊私語開始說話。
就連那個王公和一群世家族長也是頻頻回頭,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長街的另一處。
自古漢家迎親之禮,先由傧相們開道喊門,然後經過撞門,砸錢,念詩,再然後門開,挨打,女方請所有觀禮之人看嫁資。
到了這一步,新郎要來親迎了。
也正是因為到了新郎迎親這一步,所有人心裡忽然有些好奇起來……
一般人結婚,都是一次娶一個,唯有李雲一次迎娶七人,大婚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你們說,渤海國主會不會來?
”
“如果不來,那可就傷了新娘的心啊!
”
“如果來了,那豈不傷了其她新娘的心?
”
“我覺得肯定是連續奔波,先後迎接七次,雖然時間上會浪費一些,但是卻能對所有新娘子有所交代……”
“對對對對,咱們國主重情重義,他肯定會連續奔波迎接七次的。
”
“噓噓,來了來了,哇,是大龜……”百姓們議論紛紛之間,陡然一人脫口而出,驚喜道:“是咱們國主,騎得是傳說中的霸下大龜。
”
刷刷刷!
所有人的腦袋齊刷刷扭轉。
轟隆!
地面忽然震顫一下。
然後,轟隆,轟隆,轟隆隆……
震顫越來越強,聲音越來越想,但見一隻猙獰神武的巨龜緩緩而來,龜背上長身而立的正是李雲,行走看似很慢,實則轉眼近前,老百姓們連忙閃開兩側讓出道路,滿臉帶着好奇看向李雲和大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