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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是一條大河,河兩岸全是郁郁蔥蔥的森林,流民大營的豬場恰好建在河畔旁邊,挨着森林全是一排一排木栅欄。
李雲被孩子們拉着奔跑,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注意,等他們途經豬場之時,忽然聽到栅欄旁邊響起一陣吵鬧聲。
但聽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很是憤怒大吼道:“他奶奶的,千萬别讓老子抓到這野獸,隻要小爺看到它,我一斧頭把它給剁死。
媽了個巴子,敢到咱們的地盤找茬,這野獸分明不給小爺面子。
”
咦!
聲音很彪啊。
野獸之所以是野獸,就是因為它們不通人性,你讓野獸給人面子,那麼野獸的面子該往哪裡擱?
說話這麼楞的人估計滿長安也找不到幾個。
勿用懷疑,此人必是程處默。
李雲苦笑一聲,準備不管這個愣子。
哪知程處默的咆哮才剛剛結束,忽然又聽一個聲音叽叽歪歪傳來,很是牛逼道:“程處默你的面子不行,所以才鎮不住那些野獸,從今天晚上開始,由我坐鎮這邊,咱們師傅說過,萬事以德服人……”
這說話之人也很二,聽口氣應該是李崇義。
程處默似乎很不爽,立馬開始反擊道:“直娘賊,你說誰的面子不行?
這偷豬賊明顯是個野獸,你讓老子跟野獸怎麼以德服人?
”
“哼哼!
”
李崇義不屑的聲音傳來,很是得意道:“所以說你這個開山大弟子不靠譜,萬事還得我這個二大弟子來,既然偷豬賊是個野獸,那咱們就來個以德服獸,從今天開始老子晚上不睡覺,我天天在豬場旁邊蹲守着,等到那位野獸兄出現之時,我會以德服獸跟它好好談談!
”
說到這裡停了一停,似乎苦口婆心開始勸解程處默,又道:“兄弟啊,不是我說你,你一定要記住咱們師門的風格,萬事以德服人,對待野獸要以德服獸……”
這種彪呼呼的話,簡直二逼到了極點,偏偏程處默竟然順着思路往下捋,忍不住質問道:“如果那位野獸兄不願意以德服獸呢?
”
就這種奇葩無比的質問内容,瞬間凸顯程二愣子的腦回路同樣很不一般。
神奇的是程處默還有支持者,但聽房遺愛和劉仁實的聲音咋咋呼呼,同樣大聲質問李崇義道:“對啊對啊,你又沒有咱們師傅的錘子,你的兵器上沒有刻上以德服人的‘德’字,就算你刻了字,野獸也不認識字……”
然後是尉遲寶林的聲音,很是無奈道:“難道咱們要先請一個教書先生,然後去教會野獸們讀書識字?
這可真是有點難辦的很啊,也不知長安城裡有沒有懂獸語的教書先生。
”
就這話,估計隻要是個正常思維的人就說不出來。
偏偏程處默的聲音竟然若有所思,似乎說道:“我家裡有個養馬的,每次喂馬都跟馬說話,要不咱們把他抓來試試,逼着他教會野獸讀書。
”
話題瞬間歪樓。
李雲聽的哭笑不得,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沖着孩子們招了招手,然後稍微改變路線走向豬場。
……
到了豬場旁邊,果然站着五個彪子。
這幾個貨色正在叽叽歪歪争論,忽然看到李雲領着一群孩子過來,五個彪子頓時大呼小叫,急急沖過來圍着李雲道:“師傅,師傅,不好了,咱家的豬被偷了。
”
其實不用他們說,李雲已經發現了不對。
但見眼前一片栅欄,也不知被什麼野獸全部給拱倒,地上泥土留着一排奇怪的大腳印,順着栅欄一路延伸到渭水河畔。
七扭八歪的栅欄旁邊,此時還殘留着不少皿迹,這應該是野獸咬死了小豬,然後拖着食物趁夜離開。
勿用懷疑,案發現場保留的很好,似乎五個彪子隻顧着相互争辯,也跟沒怎麼查看丢豬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