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虎哥放心。
我帶兄弟們馬上出發,有情況及時禀告李長官。
”那老三身上衣裳破破爛***前幾天牛二身上那套還破爛,整個人就像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但不經意間,眼睛張合,精光隐隐如電。
“虎哥,探路就不用了,我已經派出人去了。
還是讓兄弟們加強警戒,吃完飯馬上轉移。
”李慕英霍地站起身來,掏出懷表看了下,正色對癞痢虎說,“虎哥,小弟任務在身,不方便久留,這就告辭了。
我們一切按照約定行事。
”
“哎,不忙,鷹弟。
咱兄弟這剛見面,轉眼就又要分開。
說什麼老子也得送一送。
”
雖然昨晚就知道,今天一早馬幫就要動身。
但乍聽了這消息,癞痢虎還是覺得不适。
他哈哈笑着,轉過身來把住李慕英胳膊,“鷹弟,你等老哥一會哈,老子安排一下,讓兄弟們先回山。
老子要親自帶人,給鷹弟前頭探路。
昨晚可是說好了的。
老子答應過的事,可還從來沒失信過呢。
不差這一會。
哈哈。
”
李慕英笑笑,拍拍癞痢虎的手,正要開口,這時就見那十六妹盧燕急匆匆走了過來。
她瞥了獨眼龍一眼,大聲說:“虎哥,各位哥哥,事情有古怪......我剛才查點人數,發現八哥的兩名手下不見了。
一個是朱升,一個是趙三。
”
“老八,怎麼回事?
”癞痢虎逼視着獨眼龍。
“不能呀,人沒少呀,剛才都一直還在呢.....哦,也許是去拉野屎去了。
老丘,你帶人去找找,馬上就要回寨子了。
讓兄弟們别落下了。
”
他那隻獨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但一會兒就鎮定下來。
隻見他對手下吩咐完畢,又轉身狠狠瞪着盧燕:“十六妹,我看你是大驚小怪慣了,平常哪位兄弟多看你一眼,你就以為對你有想法......姑娘家大了,不找婆家終是個麻煩。
大驚小怪,疑神疑鬼,也不看看什麼時候。
”
見他這樣子,謝宇钲心下好笑。
嗯,楊參議的随從昨晚逃跑了,獨眼龍知情不報。
今天他又被查出兩名手下不見了......哼,很好很強大。
現在,又對揭發他的女匪如此态度。
凡此種種,讓謝宇钲想起了那些個出老千的二流癟腳賭鬼。
那些賭鬼們在清楚雙方底牌、并成功地誘騙對方下了場子後,往往就是這種表情。
因為他知道對方已經沒有退路,而隻要一開牌,就必然輸得一塌糊塗。
所以,他們已經毫無顧忌。
之所以沒有馬上扯破面紗,是因為他們很享受此刻的心情。
一種'此時你作主,待會兒我當家'的後發制人的樂趣。
“八哥,渾水不用攪。
做妹妹的提醒你件事,我看你怕是忘了:四年前你去贛鎮走親戚,陷在民團手裡那次,還記得嗎?
”
十六妹一雙大眼睛直直盯着獨眼龍,獨眼龍有點受不住,想躲開卻又不敢,隻聽十六妹繼續說道,“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但做妹妹的現在都還記得。
那天是四月初三,大風大雨的,九哥漏夜回來報信,一回來人就倒下了,後來吃了半年藥。
他那氣緊的毛病,就是那時落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