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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男頻 曆史軍事 潛鋒

第245章 妖冶的湖洋花

潛鋒 潇騰 3029 2023-04-12 01:02

  财大勢大的城關村古家,是典型的官紳世家,自從前清時期古家祖上通過科舉出仕後,古家就一直緻力讀書當官。
正所謂有志者事竟成,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古家,到了北洋時期甚至混成了李中堂的嫡系,後來更是多方下注,袁總統小站練兵,國民廣州北伐……總之,古家人積極投身時興的社會改造運動,收獲頗豐。

  如今的古家,就更是不得了。

  除了在縣政府裡占據幾個顯要職位外,亦多有子侄在省府和周邊省份任地區方面的大員。
當然,其中最顯赫的,自是那個在南京國府國訪部任職的古二爺了。

  古二爺年少時投身先總理的同萌會,後來追随先總理回國,協助常委員長建軍,參加了東征北伐,國府定鼎金陵後,入國防訪部任職。

  隻是,美中不足的是,風傳古二爺因長年在外,膝下兩位公子不免疏了管教。

  兩位公子不喜讀書,專好遛鷹走馬,遊手好閑,年紀稍長,便出入煙花柳巷,隻作當家常便飯。

  鸨母金魚眼眨動,将謝宇钲兩人看了又看,思緒瞬間百回千轉,心裡想:“莫非,眼前這對活寶,便是古二爺的那一對公子?

  心裡這樣想着,卻見對面的那年幼的公子似是不耐煩起來,眼睛一瞪,面色一寒:

  “怎麼?
憑我古家在國訪部的招牌,還保不了你區區一個怡君館?
莫非,那駱屠戶能關你的門,我古家就關不了?

  盧清一副頤指氣使、胡作非為的樣兒,鸨母非但沒有絲毫不滿,反而把一張臉笑得花兒一般燦爛,好像菊花開滿樓,樂得差點兒笑出了豬叫聲:“哎喲,原來是古家少爺駕到了,老身真是眼拙呀,竟沒認出來……,既是二位少爺到了,事情那就好辦了……”一對金魚眼在桌上的銀元上溜了溜,樂呵呵地說道,“哎呀,兩位少爺久在南京,好容易回一次鄉,能來光顧我、我們怡君館,那可是、可是天大的面子呀……”

  鸨母興奮得都有些結巴起來,對面的謝宇钲把臉一闆,皮笑肉不笑地道:“靖衛團一張封條,好大的事?
也值得阿母在這裡聒噪半天?
沒事就下去罷,也好讓我們跟兩位小姐姐好好聊會兒天!

  “哦,對,對,少爺說得是!
”鸨母樂得一對金魚眼兒都快跟眉毛擠到一塊去了,忙向兩位頭牌姑娘使了個眼色,不疊地告辭,出了花廳,又吩咐下人們閉緊側門,若有人前來騷擾,一律以靖衛團勒令閉門謝客為由,加以拒絕。
吩咐廚下整治美味佳肴,給兩位貴公子送去。
今夜的怡君館,隻為兩位貴公子設個清淨的專場。

  不多時,廚下将菜肴流水價般送上來,兩位頭牌姑娘曲意奉承,但兩位公子卻滴酒不沾,說是良辰難得,豈可醉酒誤事?
席上稍顯冷清,但兩位頭牌是何等樣人,很快就轉變花樣,席上一會兒又變得喜氣熱鬧起來。

  吃過席面,談話的地點換成了樓上,不過,那位小公子卻提出一個意外的要求——要求四人到一個房間裡就寝,這可實在令兩位頭牌姑娘好生為難。

  不過,這位小公子解決問題的方式非常直接,直接掏出了一把銀元……如此一來,為難的事情也就不再為難,在一衆莺莺燕燕的竊笑當中,四個人先後進了一個房間。

  

  幫忙運遞籠箱的龜奴下得樓來,一邊抛着手上的一塊大洋,一邊掩着嘴,吃吃地笑着,等大家都不耐煩地他才壓低聲音,小聲說樓上兩位公子少爺,可是從金陵大上海那種大地方回來的,玩得就是花樣。

  房間裡很快就鬧出非常誇張的動靜,樓闆咚咚亂響,灰塵撲簌簌地往下掉落,樓下的人又驚又怒,但他們早得了鸨母吩咐,知道樓上的貴人得罪不得,一個個隻好忍氣吞聲。

  好在兩位公子整出的動作誇張,但卻沒維持多久。
也就約摸十來分鐘,樓上就漸漸消停下來,樓下衆人又是一陣掩嘴竊笑。

  良霄苦短,轉眼間就拂曉來臨,怡君館平時就因為職業原因,往往都睡得很遲。
現在被貼了封條,一幹人索性睡到八九點鐘。

  這時,太陽已經開始熱辣起來,龍泉江上的煙波幻起一圈圈的光暈。
龍泉閣前,兩省六縣剿匪報告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廣場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很有些人山人海的模樣。

  一聲銅鑼響過,龍泉閣前燃放起了萬響鞭炮,噼哩啪啦的火藥炸響聲,一陣陣的硝煙彌漫,将龍泉閣周邊都完全籠罩住了,遠遠近近充滿了節日的氣氛。

  由于關窗不及,一團團濃厚的硝煙灌進屋内,嗆得窒内四人都劇烈咳嗽起來。
謝宇钲和盧清站在窗前,無遮無擋,所以咳得尤其響亮,床上兩位姑娘咳得就斯文得多,因為她們不但蓋着薄綢被子,還被緊緊縛住手腳,盡管硝煙嗆眼,令淚珠兒滾滾而下,但嘴裡塞着的枕巾,令兩人的咳嗽牢牢地堵在喉嚨裡頭,幾乎令兩人背過氣去。

  好在謝宇钲迅速合上窗子,盧清拿毛巾蘸了茶水,胡亂給兩人揩了揩臉頰口鼻,總算好過了些。

  但兩位姑姑被禁锢了整整一個晚上,手腳酸麻也就算了,最難堪的是,臨睡前喝了不少湯汁,到了半夜時兩人都内急起來,但兩位原先斯文溫存的公子少爺,卻毫不理會,隻顧着在客廳裡呼呼大睡。
今早起來,兩人就一直在窗前觀看着廣場下方,不多時又從随身的籠箱裡取出兩支精緻小巧的步槍,鼓搗起來。

  窗外的龍泉閣前,在開什麼表彰大會,窗前的兩人在鼓搗槍支。

  到了這時,就是傻子也明白了。

  兩位姑娘心裡又驚又怕又後悔。
早上時,龜奴倒上來,送了趟早點飯菜,但那個年幼些的公子卻隻讓送到門口,說是兩位姑娘宿睡未醒,未便打擾,龜奴似乎又得了一塊銀元,隻聽他千恩萬謝樂颠颠地下樓去了,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貴客清淨。

  一對頭牌姑娘正五内如焚,忽地面前一暗,擡眼望去,見是那個年幼些的公子來到床前,晃着手上一枚寒光閃閃的短刀,在她們面前比劃着,兩人驚恐得掙紮起來,卻發現手腳早已酸麻,半點兒也動彈不得了。
想要叫感,卻又發不出聲。

  兩人驚恐得完全失去了自主能力,目光隻能本能地随着匕首的晃動而晃動。

  “老實點,兩位小姐姐,這位哥哥說,要給你們松一松繩子,免得捆壞了。
輪流來啊,别亂動,要不然小心劃花了臉,那可就不好玩了。

  說着,這位年幼公子就将匕首叼在嘴裡,伸手就替那小家碧玉将繩子松開。

  這當兒,就聽窗邊那男子輕聲道:“快過來,正主兒快出來了啦。

  “哦,這麼快?
我馬上來。
”年幼的公子臉上明顯一喜,想要起身到窗邊去,便又手忙腳亂地要将人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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