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此章向尋青藤大大緻敬!
感謝章推提攜!
……
當三人來到城牆根兒下的街道時,追兵已經蹑蹤而至,亂哄哄地堵滿了街道兩頭,一邊是從西城門聞訊趕來二三十名團丁,另一邊是駱老爺子親自率領的家丁衛隊。
由于槍響了許久,街道上行人寥寥,很多店鋪都已關門大吉。
駱老爺子手持花機關,騎着一匹健馬,領着二十餘騎槍手,潑剌剌地趕到了。
盡管謝宇钲和盧清都化了妝,俏飛燕也喬裝成一個夥計模樣,但剛轉過街角的駱老爺子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在龍泉縣境内,敢來縣城當作靖衛團的面捋虎須的,除了糾雲寨那些膽大包天的惡匪,不會有别人!
想起前些日子阖家上下曾被這些惡匪擄掠為質,駱老爺子就忍不住怒火中燒。
奇恥大辱!
簡直是奇恥大辱!
何況,現如今中了兩發子彈的紹瑜小子還生死未蔔。
這是想斷了我老駱家的頂梁柱呀!
糾雲寨這幫惡匪,一出手就瞄準人最緻命的地方。
抄家之仇,傷子之恨。
于公于私,駱老爺子都必須将這三名刺客拿下!
嗯,一邊是高高的城牆,一邊是沿街店鋪,駱老爺子掃了一眼,心裡便有了數。
眼前的三個刺客,已經插翅難逃。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駱老爺子瞬間就想到了逮捕他們後,自己想要親手施為的好幾十種酷刑……但凡想得到的玩法,他都決定來一遍。
這時,街巷裡的這三個家夥,迅速奔到店鋪門口,似乎想破門而入,通過店鋪後面的街道逃之夭夭。
駱老爺子哪裡看不明白?
一聲令下,數十名團丁繞向後面那條街巷,駱老爺子猶嫌不見,又令兩隊荷槍實彈的騎兵,去巡邏後面那條街道。
謝宇钲來到這城牆根兒下邊時,也完全傻了眼。
街巷兩頭,已經被駱老爺子的人馬堵得嚴嚴實實,甚至相鄰的好幾條街道上,也隐隐傳來團丁們的叫嚣。
昨兒早上在這一帶踩點,他曾見到沿街擺放着好些竹木制器,其中不乏長長的竹木梯子。
可是,現在它們全都不見了。
幾家竹木制器店鋪,也全都關門大吉。
現在,值得慶幸的是,城牆上面仍是空空蕩蕩,毫無人迹。
想是追兵們沿路追來,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
半弧形的環城路導緻射界不良,加上盧清和俏飛燕的高超槍法,團丁們始終畏畏縮縮,不敢迫得太近。
但這種阻擊,僅僅為謝宇钲争取到了一點兒時間而已。
他正一下一下狠狠地撞擊一家木竹制器店的門戶。
這時候,必須當機立斷!
隻是,這一邊是高聳的城牆,一邊是關門閉戶的店鋪,店鋪後面的街道也已成了險地,就算破門而入,穿過店鋪,也改變不了什麼……結局似乎已經注定!
時間刻不容緩!
謝宇钲瞬間用排除法剔除了所有的胡思亂想——唯一的生機,就在這高聳的城牆之上!
可是,這面城牆足足有七八米高,街巷寬度丈餘,兩邊的團丁們虎視眈眈,就算是有梯子,都已經喪失了機會,現在怎麼辦好?
謝宇钲的撞擊,不可謂不兇猛。
但他撞擊的店門,也不愧是竹木制器的店門,看上去很牢實,實際上也确實很牢實,牢實得令人意外。
他倒看出窗戶的用料稍稍小一些,應該相對薄弱些,可窗戶與肩下齊平,實難使勁。
長街上子彈如梭,槍聲頻仍。
“快呀,謝指揮!
你受傷了麼,怎麼連個門都撞不開?
”盧清一邊阻擊,一邊催促。
謝宇钲心急如焚之下,睜着雙眼,左右瞄了瞄,目光倏地落在腳下台階的一道裂縫上。
這店鋪的台階大多是麻石條壘成,每一條石條,都不下千餘斤重,實是堅固非常。
但不曉得什麼緣故,其中一級石階的一塊條石,居然出現一道粗細不等的裂痕,粗的有拇指大小,細處細若遊絲。
當此危急之下,謝宇钲腦海裡,遽然間就蹦出朱得水教授的“膽、力、快、狠、準”五個字。
他腦海中突發奇想,想起了扛鼎的西楚霸王,但倏地将槍帶一甩,将槍斜挎上肩,然後一跳就跳到階下的街面,不顧長街上穿梭來往的子彈,兩手用力扳住這半截石台階,沉聲用力,石台階松動了一些,但卻因為角度的原因,卡住了,再難扳動分毫。
旁邊的俏飛燕見狀,也來幫忙,但石條紋絲不動。
謝宇钲急了,取下槍,将李恩菲爾備的槍管塞進石縫關竅處,以腳抵住台階,猛力一扳,隻聽啪的一聲,他摔了個四仰八叉。
旁邊的俏飛燕看傻了眼。
李恩菲爾德已經斷成了兩截!
李恩菲爾德的槍托的他手裡握着,槍身仍嵌在石縫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