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剀定勉強的笑了一笑,狠狠的瞪了無能的甯濟一眼,帶着衙衛轉身離去。
在他身後,甯濟整個人軟癱在地上,知道自己完了,他的兒子也跟着他一起完了……
***
甯府後院,甯小夢不安的坐在花園中。
此時,整個花園都顯得空蕩,許多老仆婆子都跑到外頭“圍觀”去了,七月流火的時節,花香四溢,瓜果飄香,一大清早,知了就開始叫個不停。
身邊的假山,蜿蜒的小溪,透着讓人憂慮的寂寞,就仿佛随時都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敲下,把她身邊的一切都敲個粉碎。
“姑娘,”一個婆子跑了過來,喘着氣,“少爺帶着好多人,找濟老爺理論去了。
”
甯小夢心驚膽戰的抓着她:“知不知道結果怎樣?
”
老婆子搖着頭:“還不知道呢!
”搖了搖頭:“我看難啊!
”
“你再去看看!
”甯小夢臉色蒼白。
那婆子又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再跑了回來:“姑娘,形式大好,濟老爺找來的那幾個表子改口了。
”
“真的?
”甯小夢又驚又喜,“你、你再去看看。
”
那婆子又去了,甯小夢看着周圍,心中無奈,以往她身邊不知多少人圍着侍候,從昨天出事時起,一個個都跑去提前讨好濟堂叔家去了,葵兒出賣了她,連其他丫頭也都一個個的避開了她,生怕以後濟堂叔占了這裡後,會把她們也一起趕出去,也就隻有這個老婆子實在是看她可憐,還在幫她通報外頭的消息。
就這般,沒過多久,隻見那婆子氣喘籲籲的跑着,才剛進入園子,身後就沖進了一堆女人,這些女人中,有各個分家的姑婆,諸多管事的婆娘。
看着她們洶湧而來的氣勢,甯小夢吓得臉色都變了,想着莫非她們是來把她扔出去的?
“哎呀,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
丫鬟呢?
侍候的丫鬟呢?
”“侄女啊,這是你孝祥堂叔前些日子在京城裡買到的蘇遮流紗,原本是打算給我家那兩個閨女做衣服的,不過我想着啊,就我那兩個閨女,哪裡配得上這樣的好料子?
還是姑娘您婀娜秀氣,比我家那兩個醜丫頭雅緻多了,所以給您拿了過來。
”“姑娘,葵兒出了那樣的事,我們大家也都那個心痛啊,姑娘您看,我那閨女也算是心靈手巧,要不,姑娘您就把她留在身邊侍候。
”“不不,還是我家閨女好,老實,聽話!
”“我家的好!
”“我家的好!
”“哎呀,姑娘,大喜啊大喜,錢亭李府的李老爺,想要與甯府做親家。
”“呸呸,你說什麼呢?
錢亭李府的姑娘哪裡配得上我們甯府的爺?
姑娘,我跟你說,路府的路老爺請我做個媒,你看看能不能在少爺……不不,是在爺的面前幫忙說說?
”……
被落在後頭的那個老婆子看着一大夥沖上去,重新巴結夢小姐兒的婆娘,擠都擠不進去,隻好無奈的,先坐在旁邊的石上休息。
甯小夢目瞪口呆的看着旁邊這些七嘴八舌、拼命讨好她的女人,好半響才明白過來,哥哥已經奪回了他家主的位置,濟堂叔正被哥哥帶着族親押往甯氏的祠堂,以族規處置,不由得又驚又喜。
至于這些分家的婆娘,昨天哥哥出事時,以為他們兄妹會被趕出甯府,一個個避着他們,現在縱然來讨好,她心中也是厭惡,随便應付了一下,就以想要休息為由,把她們全都趕了出去,隻留下那老婆子陪着。
那些婆娘一個個暗恨自己沒有在爺和姑娘落難的時候提前巴結,此刻自然也是無法。
過了一會兒,濟堂叔的妻子和兩個小妾一同在府外哭着,想求小姐兒幫她們的丈夫到祠堂裡說情,小夢自然當做沒有聽到。